人在最后关头总有那么一股豁出去的拼劲儿。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虞葭拼命甩开他,然后对着傅筠的手狠狠咬下去。 刹那间,傅筠只觉得全身血脉麻木,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得不行。 却不得不忍着。 借用从窗户透进来的仅有的一抹月光,傅筠冷静看着她。直到虞葭咬得牙齿疼,直到感觉到有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散开。 “够了吗?”傅筠低声问。 “你这个淫贼!”虞葭气得不行。 “我不是……” “里面的人快开门!” 这时,外头有人“砰砰砰”地敲门,显然有什么急事。 “快开门,不然我们就硬闯了!” “哎呦,官爷,里头住的是女客,可闯不得啊。”白天的那个小二在一旁劝。 屋子里两人此时都停了下来。 虞葭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楞神当中,傅筠飞快地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以命发誓。” “今晚你可愿帮我?” “我凭什么信你?” 傅筠没说话,而是紧紧地盯着她。 气氛静默且焦灼…… 就在她犹豫之际,门哐地就被踹开了,有两人举着火把进来,先是在外间小榻上看了眼,然后径直闯入里间。 隔着一层床帘,外头的人问:“里头是谁?穿好衣裳出来,官府搜查!” 等了一小会儿,只听得里头不停地咳嗽,随即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道:“还请…咳咳…请稍等片刻,我这就穿…咳咳……” “葭葭,”虞母匆匆忙忙地进来,将举火把的那两人推开:“你们是谁人,怎的就这般无礼闯进我女儿屋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少废话,官府查人!” “官府查人就这般无法无天?你们是受的谁的命令?我明儿就去官府问问可有半夜闯女子屋子的道理!” 就算天王老子也要讲道理。 那两人蹙眉不悦,没想到遇到个难缠的妇人。但今晚的事本就见不得人,若是真闹到官府恐怕上头还要怪罪。 小二也适时在一旁说:“两位官爷,这位女客身子骨本就弱。您是不知,今日傍晚到客栈时,咳得差点就背过了气,实在是可怜,又岂会是官爷门要找的十恶不赦之徒?” “算了算了,”其中一人是真没耐心在这里纠缠:“我们得抓紧时间。” 他忽地上前将床帘一掀。 “哎,你们干什么!”虞母气得想打人。 光线昏暗,床榻上坐着一女子,似乎刚刚穿好衣裳,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两人见并没有人,又打开柜子随意看了两眼,就赶紧出门了。 “南安县这地方真是没规矩!”虞母气得不轻,转身安慰自家女儿:“葭葭,吓到你了?” 虞葭摇头:“没,就是睡得好端端的被人扰了清梦。” “那些人实在混账!” “娘,”虞葭打了个哈欠:“算了别气了,回头把您气出病来不值当,娘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我也要继续歇着了。” “行,娘这就回去。”走之前嘱咐道:“一会儿记得上插销,莫要招贼了。” “晓得的。” 等门一关,虞葭起身去将门销插上,这才靠着门松了口气。 “人都走了,你出来吧。” 傅筠从床顶上跃下,理了下衣裳才走出来。 屋内安静,气氛有点尴尬。 “今晚多谢……” “我婢女怎么了?” 两人同时出声。 “适才点了她睡穴,半刻钟后就好。”傅筠迟疑了下:“…今晚多谢你相助。” “你到底是谁?他们为何要抓你?” “我……” 傅筠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目前他还不宜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不自在地解释道:“今晚情势紧急,闯入你的屋子实属迫不得已,我并非…你想的那种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 傅筠淡笑了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