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叹了口气,进门。 “事到如今,也不瞒你。”虞母坐下,拉着她的手:“这事确实与你的身世有关,但责任不在你,葭葭莫要伤心。” 总算确定真相,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到来,虞葭却内心很平静。 “娘之前去哪了?” “去牢你看你爹爹了。”虞母道:“我也是去问了你爹爹,才得知事情。” “你爹年轻时曾去东平城走过一趟镖,某日夜里出恭,见个妇人抱着个孩童鬼鬼祟祟地跑。等他跟上去时,那妇人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后来……” “后来怎么了?”虞葭问。 “后来那妇人死了。” 虞葭面色白了下。 虞母赶紧安慰道:“兴许那妇人不是你母亲,如若不然也不会带着你鬼鬼祟祟地跑。” “你爹爹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但那人发现你爹爹后就也打算对你爹爹动手。结果反被你爹爹用石头敲了脑袋。” “死了?”虞衡问。 虞母摇头:“不知道死没死,反正那人倒在地上,你爹爹就将那孩童抱了回来。” “那孩童正是你。”虞母眼角泛湿意,对着虞葭说道:“你刚来家里的时候,瘦得可怜,也不知跟着那妇人饿了多久,还生着病,三天两头吃了就吐,一直不见好。后来好不容易养到四岁,娘跟你爹爹商量了下,才决定送你去岑伯父那里练些功夫强健体魄。” “葭葭,具体的事也就这些,”虞母说:“我去问了你爹爹,他其实也不知道你身世跟王家有关。他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只有一个香囊。” 其实还有些话虞母没说,大户人家后宅阴私极多,虞母再三考虑,还是觉得将葭葭养在自己身边更好。一来她舍不得女儿,二来,也好保护女儿免于那些阴私算计。 可如今,虞葭自己提了身世…… 虞母道:“葭葭,你若是想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家的孩子,不若娘去打听打听,兴许上京王家……” “娘,”虞葭摇头:“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是想救父亲。” “葭葭想怎么救?” “我……” 在虞母看来,这事情进入了死局,丈夫撞见了那等阴私,想必不是简单的事,能保住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虞衡出声问道:“适才妹妹说认识锦衣卫指挥使?” 虞母顿时也诧异地看着虞葭。 “也不算认识,就偶尔得知…”虞葭迟疑了下,想着要如何说那件事,她道:“其实那人就住在咱们家隔壁。” “隔壁?谁?” “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虞葭说:“就是隔壁新搬来的傅公子。” “我跟岑青青去观鹤山的时候闯遇他,才得知此事的。” “你何时又去了观鹤山?”虞母问,转而又觉得这不是重点,她忽然高兴起来:“那太好了,原来傅公子就是指挥使,那咱们家这事兴许能拜托他。” “娘,”虞葭说:“我已经跟他说过此事了。” “那他怎么说?” “傅公子此人品性高洁。”虞葭昧着良心夸:“我一说自己爹爹清清白白,他就答应帮忙翻案。只不过…” “不过什么?” 虞葭咬着唇:“此事牵扯我的身世,需我一同协助查案。” 话落,虞母沉默起来。 案子查清,估计身世也清楚了。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有朝一日要离自己而去,光想想心都要碎了。 虞母忍不住压了压眼角。 倒是虞衡没这么悲观,妹妹就算回了亲生父母家也还是自己的妹妹,十多年的兄妹感情又岂是说变就变的。 他劝道:“娘莫难过,现在要紧的是先查案子。” 又问:“葭葭,指挥使大人说需你协助,可有说如何协助?要不要哥哥做些什么?” 虞葭端起茶盏喝了口,掩住心虚神色,说道:“那人没说如何协助,就是说可能要离开雁县。” “离开雁县?”虞母问:“要去哪?” “既然是跟上京王家有关,兴许是要去上京的。” 这里头的事虞葭不敢跟母亲和哥哥说实话,若是说了,她们定然不会同意。即便是此时,她心里也有些慌张,上京离雁县路途遥远,自己孤身而去也不知她们会否同意。 但没想到,虞母只惊讶了下,就释然了:“傅公子的品性我是极信任的,那孩子打我最初见他就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