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太瞪着闫路生,眼底的恐惧少了几分,但依然警惕。 “是这样,他闺女韩语汐在我们学校上学,临时有事去省里了,让我帮着告诉家里一声。” 闫路生简单的解释一下,又过来搀扶老太太,他感觉到这老太太听到自己这么说后明显松了口气。 韩老太太眼珠转动,死丫头去城里上学了?老四这个败家子,去城里念书得多少钱?有那钱不说孝敬自己,给丫头片子败? 知道闫路生的确切目的,韩老太太也不害怕了,让他把自己扶起来,然后说道: “韩百川是我儿子。” “您是韩语汐的奶奶?” 听到自己找到韩语汐的家人了,闫路生还挺高兴。 “是,我是她奶奶,那啥,你带吃的了吗?我快饿死了。” 韩老太太又开始装可怜,伸着鸡爪子一样干枯的手朝闫路生要吃的。 “啊,有。” 闫路生赶紧把兜里的窝头拿出来递过去,这还是放学后去食堂拿的,因为要去韩语汐家报信打算在路上吃。 韩老太太见是纯苞米面窝头眼前就是一亮,生怕闫路生后悔不给自己,一把就抢过去,狼吞虎咽眨眼功夫就把一个窝头吃光了,吃完还盯着闫路生的衣兜看。 闫路生一看这是没吃饱啊,就把最后一个窝头掏出来递过去,韩老太太也不客气抢过去就吃,三口两口就给吃光了。 最后一口噎到嗓子眼把她噎的只翻白眼,闫路生忙把带来的军用水壶递过去,韩老太太还是抢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半壶水才那口窝头咽下去。 “好点吗?” 闫路生见她喝完水就问道,韩老太太点点头,那水壶也不说递过去就那么在手里拿着。 闫路生一看,这是不想还了? “老人家,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闫路生伸手去接水壶,不是他小气,这水壶是他在部队时候用的,有纪念意义。 韩老太太不情愿的把水壶还回去,听到闫路生要送自己眼珠转了半天,像是在权衡利弊一样,最后才打定主意,自己爬上后车座,一声不吭的缩脖坐着,两手使劲的抓着车座。 闫路生摇摇头,把水壶放好让老太太抓着车座下的位置,不然他没法骑了。 路上闫路生想问问韩语汐的情况,老太太可没给说好话: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一点都不孝顺啊,他家吃肉连口汤都不给我喝,我白伺候她了。” 闫路生不说话了,心里对老太太的印象更加恶劣,那可是你的亲孙女,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也不应该当着学校老师的面说,这不是给孩子告状吗? 韩老太太说了半天韩语汐的坏话,见闫路生不说话了她自己也觉着没趣就闭嘴了。 这样一来闫路生耳根算是肃静了,加紧骑车。 “停下,停下。” 快到大溪口村的时候韩老太太又是拽又是掐闫路生的后腰,一个劲的喊他停车,大有你不停车我就跳车的架势。 闫路生只得双腿支地把车停稳,后腰火辣辣的疼,这老太太是吃饱了,掐人往死里掐。 “您慢点。” 尽管心里不满,闫路生念在她是老人的份上还是好言好语的和她说话,奇怪这还没到村口呢她急啥? “那啥,你先走吧,你要带的话我回去和儿子说一声就行了。” 韩老太太下车揉着被颠疼的屁股,开口就是赶人? 闫路生微微皱眉,这个老太太怎么这样? “老人家,不行,我得亲自和语汐爹娘说。” 尽管心里不满,闫路生还是耐心的解释。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赶紧走。” 谁知道老太太一点不讲理,不止不让他进村,还像赶狗一样推闫路生。 一般家长对老师不说恭敬吧,也得是客客气气,哪有这样不可理喻的? “老人家,这件事很重要,我得见到语汐爹娘。” 闫路生巍然不动,坚持要见到韩百川。 他得为韩语汐负责,面前这个老太太不靠谱,就冲她说了一路韩语汐的坏坏,估计不会给韩语汐父母报信。 “让你走就走,咋那么墨迹呢?我看你报信是假的,你想到我家蹭饭吃,我家可没有你口粮,赶紧走。” 老太太脸一黑,嘴里说话可就难听了。 闫路生被气的脸都白了,被老太太这么一说,自己成了为了口吃的去韩语汐家的无赖了。 明明她刚把自己的晚饭吃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简直颠覆了他对老人的看法,并不是所有老人都值得尊重帮助,眼前这个就不是东西。 但是就这么走了,闫路生不放心,他不再搭理不知道好歹的老太太,黑着脸推车往村里走。 见闫路生还要进村,韩老太太急了,小跑追上他,嘴里话说的更加难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