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对风清扬的态度冷淡,师父一称,也是不遗余力地拒绝。 由此可见。 他恐怕真不是风清扬的师父? 七海踌躇,坐在了椅子上,不说话了。 大胡子海之岚还搀扶着他的师父,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态度。 然而观尘态度并不大好,他不喜欢在安阳王的府里待着。 因为最近这些日子,他打听消息得知,严番将军死后,尸首被人悬挂在城门上。 而下令的,正好是安阳王风于则。 一想到严番将军死于安阳王的手中,观尘更是毫不商量地站了起来。 “之岚,咱们走?” 海之岚阻止,“师父,你腿上有伤,还是等伤好了再行动吧。” 老实巴交的和尚,没有那么多想法,他也不是临水国人,对严番将军的死,无异于死了一个陌生人。 可观尘不同。 他是北昀国皇族,也是北昀国细作。 严番将军的为人,他很清楚。可好友惨死,自己却在仇人的王府里养病。 他怎么能受得了了? 七海砰地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桌面上,恼了,“大师,严番将军的死,我功不可没。所以啊,想杀我,就得看你的本事儿!” 故意把严番的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莫非…… 风清扬目光偏了偏,落在七海的身上。 七海发现他的犹豫,冲他眨眨眼,那眼睛像浩瀚的星辰。 不比风清扬含烟笼雾,眸子忧郁,时常心事重重。 “你……”观尘觉得太鲁莽了,沉定了下心,随后瞟着七海,他又开始阿弥陀佛了。 …… 走出房间。 银狐犬小白汪汪地晃了下尾巴。 雪未下,空气却仍旧有些潮湿。 风清扬浓黑的睫毛上,全部都是水雾。 “公子,你就不解释一下?” 风清扬捏着袖子,注视着小白,他轻笑着问,“七海应该猜到了吧。” “你为什么深信教你武功的,是观尘大师呢?” 很多事儿,同风清扬扯上联系,七海没觉得太复杂,也没有想得太多。 总而言之,他相信,越是周密的计划,越会有破绽。 风清扬无疑还是那么回复的。 他说,当时教他武功的那位师父,坐在帘内,并且是个和尚,穿着僧衣。 七海一听,琢磨了很久。 在菩提庙里,有一个人,曾经伪装成和尚,进入了菩提庙。 而这个人,就是郁世轩。 可郁世轩武功真地那么厉害,就不可能被户部侍郎毕郝来给杀了。 但……有没有可能是……郁长亭,郁老将军呢? 他越怀疑,就越好奇。 然而今天夜里还得去赴宴。 —— 永昌侯府保侯爷约见他,他不能迟到。 “今晚还得去永昌侯府?”风清扬看着他,思虑了下,“你可有所准备?” “不用准备!”七海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他是比较活泼,谈吐大方的人。 风清扬个人比较闷,不喜欢同人说话。此去,七海陪伴。 性格互补,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保侯爷可会找你算账?” 七海眉头挣了下,万分不解,“应该……不可能?” “怎么讲?”风清扬喜欢同七海说这些事儿,他每次不能明白时,就很喜欢听七海的解释。 七海逗弄他,拍拍胸膛,“公子,我是你的贴身护卫。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再说了,让永昌侯府世子来给我道歉的,是他的亲娘,又不是我。” 风清扬轻咳,面容沉重,“但是……不是因为你的威胁恐吓,他娘才让保不准来得么?” 七海一拍桌子,正经地站起来。 说得也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万一永昌侯府是个不讲理的,非得言自己欺负人,也没有办法啊。 他手指触着唇,思虑着,良久,灵机一动,“有了!” “怎么办?” “死皮赖脸。”今晚宴会,谁赖账的功夫好,谁的脸皮厚,才是最关键的。 总不能当着公子的面,永昌侯府的人就随意捉拿吧。 风清扬捧腹大笑,第一次难得这么开怀地笑。 院子里的银狐犬貌似都被他吓到了,瞪着大大的眼珠子,甩着尾巴跑了老远。 “公子,你别笑?”七海看着,都觉得渗得慌。 风清扬这才收敛了笑容,慢条斯理地回答,“我想永昌侯绝对不会因为你教训了世子而同咱们安阳王府翻脸。” “那倒是!”七海点点头,眸子转动着,古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