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大步入得殿中,直视了皇帝两眼,突然想起来,要行礼。 于是恭敬叩拜过后,行礼作揖。 皇帝眯缝着眼睛,慈祥地看着他,“咱们又见面了,七海护卫?” “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嘛。”七海点点头,笑容满面地问,“陛下见我,是……” “听说你文采不错,还会解诗?”皇帝开门见山,都没有让任何人起这个话题,就直接询问了七海。 七海胆大,想了想,他回,“不,刚好学过一首。” “听说你知晓镇国公夫人临死前所背的那首诗……”皇帝刻意提醒,好像话中有话。 历年来,朝堂上的大臣,谁要提到镇国公的案子,说出镇国公叛国求荣实属冤枉,就会被陛下革职。 当然,更严重地,是被误以为同伙,诛灭九族。 七海貌似明白此话的用意,故作惶恐地解释,“陛下,七海只是有幸学过这诗。” “听说你还知道那首诗的名字?” 七海点头,回了一个是。 “你说说看?”皇帝慢条斯理,拍打着袖管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镇国公的事儿,现如今谁还敢旧事重提,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陛下以此为由,引火上身。 七海看着皇帝,想了想,他很认真地回,“此诗被作者取名为《石灰吟》。” “何意?” “描述石灰形成的过程,赞美石灰有着勇于牺牲的精神!”七海轻轻地回。 “作诗的人难道是……镇国公夫人?” “不,这是一位于先生写得。”七海拱手答,于谦所作名诗,他记得很清楚。 “此事儿只是简单地赞美这……石灰?”皇帝为了试探众人,不惜将这个简单易懂的问题抛给了所有的大臣,“昔日有文臣说这首诗写得很好,不若大家畅快淋漓地解释一番。” 皇帝随意点了鲁国公,狡猾的鲁国公,半推半就,言自己愚昧无知。 鲁国公不行,皇帝就指着兵部尚书陈明杰,陈明杰也跟着摇头。 皇帝想了想,看呆立在那儿的常太傅,别有用意地问了,“太傅啊,您来解释解释此诗有何深意啊?” 常太傅拱手,明知故问,“陛下,老臣不知此诗有何深意。”此刻,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回答者死。 当日为镇国公出头的那些人,是怎样的下场,众人都非常清楚。现如今,缄口不言,视而不见就是最好的回应办法。 “别都站着,你们也来说说看,此诗何意啊?”皇帝调转方向,望着那些皇子。 皇帝抛出一个诱饵,想测试一下哪位皇子可以胆大包天地说出此诗的深意。 当然,他了解自己那些儿子,个个聪慧狡黠。 如果连这么直白的诗都不懂其中的意思,那他们上的学堂,只怕是白学了? 但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谁敢说,他倒是拭目以待! 果不其然,蠢蠢欲动的心,终究有人试图挑衅皇权。 可七海却转了一个方式。 他笑嘻嘻地问,“陛下,就此诗,七海一直有一个小问题,想请教陛下?” “你说。”皇帝按耐不住好奇,紧跟着地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石灰痛不痛?”七海故作天真地一问。 皇帝噎了噎,倒是觉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万物皆有灵,被埋在地下,经历若干年,想来也是痛的吧。” “陛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