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真是,我都不爱跟你说了:你跟我说要去三亚,你去就去呗,你爱跟你妈去,你就跟你妈去,你跟我说什么呀?你不就是撩闲吗?… …这些事儿我都不爱跟你提!” 汪宁看着我,有点蒙似的:“这大大小小的事儿,你不是都记着了吗?你这不是都翻出来了吗?怎么还不爱跟我提了?你这也没放过我呀… …” “我就是现在想起来了,来气呢。我就是觉得你,你是跟我熟了还是怎样,你就是对我不太尊重。” 汪宁大惊失色,马上摆手:“那我再跟您道歉。我都错了。我以后不了。以后我怎么跟李所和张阿姨说话,我怎么跟您说话。我一定恭恭敬敬地。这样,以后我每次见到您,我都给您行个大礼。我头上有国徽,我就不给您下跪或者鞠躬了,我这样,我给您抱拳作个揖。咱也不叫小聋了,咱叫主子,上仙,总钻风… …奔波霸还是霸波奔… …”汪宁说着说着好像就又要把自己给逗笑了,我怎么这么给他灵感呀? 直梯门打开,一队人护送着一个急救床匆匆走过,护士在旁边大声喊:“都起来,都让一下!”床上的人大声呻吟着,大嗓门的护士问旁边的人,“家属,患者脚趾你带了吗?” 家属大 惊失色:“哎呀我装饭盒里了,忘车上了。” “赶紧去拿呀!” 我跟汪宁的注意力都从我跟他的琐碎恩怨中抽离了片刻,一面想着这人脚趾头没了得有多疼,一面也在疑惑他是怎么把自己的脚趾头给弄掉了的,也实在是担心这个人,脚趾头接不上去他可怎么办?抖音上面方便面都修补一切,他的脚趾头能用方便面修上吗?… …我们再看看对方,实在是没忍住,几乎都笑了。 两个人本来就离得不远,汪宁见气氛似乎有所缓和,便轻巧巧地过来一步,手臂张开,环绕我的肩膀,低声地,温柔地:“小… …洋洋呀,你不喜欢这样,那就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了。行吗?你别生我气了,你也别不理我呀,给我摆臭脸看。有什么事情咱就这样,咱说出来,不挺好的吗?敢情你这么些天都不理我就是为了这个呀?” 哎对了… …我一直不理他是因为这个吗?因为他笑话我?对呀,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着? 一个诊室的大门打开,医生亲自送了患者家属出来,家属向前探身体,恨不得抓住医生的手,迫切地,着急地,恳求着医生再为亲人帮帮忙,再想想办法,医生说我会尽力的,家属哭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我究竟在因为什么跟汪宁生气了。 他笑我这件事,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一个发作的借口,让我介意的真的原因我一直没有跟他说过,但是那个人,那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我。与之相比,别的都是玩笑,而她是宿命。她是孙莹莹。她是他始终挂念的孙莹莹。 医院是个微缩的小小的人间,悲欢喜乐,起伏不停,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地方其实不错,我就在这儿跟他说明白了吧。 我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扒拉下去,严肃地看着汪宁:“我喜欢你。谁都知道的。你也知道是不是?” 汪宁看着我,所有的眉飞色舞全都不见,像孤零零的鸟,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我继续:“那你呢?” “我也喜欢你。”汪宁说,“但是我想先说来着。” 我对他这样说并没有觉得意外:“喜欢我干嘛笑我呀?” “那应该怎么样?” 我慢慢地说:“真心喜欢人,真心爱一个人,心里会疼,会哭的。我背后为了你哭过,你呢,你当面跟我说说笑笑的,转过头去,想起我来的时候,为了我哭过吗?” “… …” “但是你为孙莹莹哭过。” 汪宁愣在那里,被我点中了心事,半天没法反应。 我下电梯走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