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睡得正香的林株就听得院子里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谁这么早在做什么?没听见狗咬就是自家人了。爹娘这么早是要去那里么?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趴在窗户向外看去。 外面挂着昏暗的菜二自制的灯笼散出微弱的光亮,将菜二娘子瘦弱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看起来很孤独。 她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看天。启明星还没落下,离天亮至少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这个时候起来黑不隆咚的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也许是心里有事儿睡不着。要不要出去问问?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么早起来一定是想要清静清静,或者是要做点什么事儿。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而且说真的,她还没睡醒。的继续睡一会儿。 她溜下窗台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直到窗户上照进第一缕光亮才翻身起床。她也是一般不睡懒觉,得先起来绕着菜园墙根跑一圈。 “株儿,株儿,别跑了先过来吃早饭,可是你说过的早饭要吃好的。” 还没跑半圈,菜二娘子就跟在后面断断续续的说。 林株边跑边说:“娘,早饭是一定要吃好的,不过先等我跑完一圈再吃也不迟啊。” 平时可都是跑一圈才吃的,今儿怎么这么着急, 菜二娘子颠着碎步跟在女儿身后,不停的念叨:“株儿,还是不要跑了。早饭娘都做好了,烙的油香油香的干粮,还有牛肉鸡蛋,黑面糊糊,快点吃。一会儿云儿朵儿来了,说不定你奶奶也就跟了来,我们就吃不上了。” “吃不上就不吃了,反正这一圈我是要跑完的,不能半途而废。”“ 每天早上坚持跑一圈可是自己定的。已经坚持了很久,是为了保持挺拔柔美的身体。 菜二娘子急了。竟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襟,说了实话:“株儿,今儿就不要跑了,明儿起来早点再跑。你也知道你爹根本就不听太医的话,一点也不吃药,娘没办法只好将你爹的药合在了面糊糊里。药味儿那么浓,他一闻就会闻出来。你不去吃饭,你爹根本就不会喝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这个娘也老实的有点离谱了。那中药不比西药,哪里能混在饭菜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吃下呢。 看来娘也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她无奈的说:“可是娘。就算我去吃早饭,爹也能闻出尝出面糊糊里有药的啊。” 菜二娘子神秘的笑了笑说:“株儿,你还不知道你爹么。只要你在,就是吃了出来,也不会说出来的,他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医病的事儿。” 这话说的是没错,一般的事儿只要林株说话,爹都会听得。 不过自从那天张太医走后。菜二从来没提起过看病的事儿,菜二娘子按照太医交代的用心熬好的药,他一口也不喝。 已经有三四天了。有她在他不喝照样不喝,难不成还能给他灌下去。 菜二娘子担心药坏了,全都藏进了菜窖。已经不能再放了。 爹也真是的,分明是自己的毛病,治病不好好配合,喝药也这么艰难,自己病了牵连了别人还有了理了。不行,一定得让他将药好好喝下去,张太医说过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也得将近一年喝。一年时间可是个持久战。 她停下脚步,跟在菜二娘子身边来到屋里。母女两费尽心思,菜二就是很固执的不喝那碗散发着浓浓药味的的黑乎乎的面糊糊。 菜二娘子愁苦的脸上泪水滚滚而下。 菜二气呼呼的起身出了门甩手离去,冷嗖嗖的秋风吹的他紧了紧单薄的衣衫,环抱双臂。他看了看有点灰蒙蒙的诺大的菜园,光秃秃干巴巴的篱笆墙。 快到冬天了。这个时候不忙,人们也不怎么出门,很多人现在应该还都在睡觉。他本来也不爱出门,唯一能说来的朱大厨铁管家现在应该还在忙活。 斜庄坑的家里他不想回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