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地玉照宫外跑过去,口中不住地念着昭王的名字。 这世上没有人会对她一直好,只有王爷,他永远那么温柔,那么春风和煦。 青灵面色一凛,一挥手便是疾风怒袭,猛焰骤熄,王雪织面前的那道宫门怦然关紧! 王雪织再也支撑不住,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 青灵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冷冷地盯着她,“你想去哪?你能去哪?外面全是官兵,你是能替你家王爷身先士卒,还是想看他一败涂地的下场,嗯?” 王雪织不住地摇头,脖上的白色棉布渗出斑斑血迹,她嘴里尽是苦涩的味道:“青灵……你别这么对我,在王府内我还帮过你,你别这么对我……” 青灵视若无睹地看着她,讽刺地笑道:“忘了告诉你,若非娶了王妃,今日大司马又怎会心甘情愿带兵相助,领千军万马列阵在神武门外?” 王雪织猛然抬头:“父亲?” 父亲也反了?! “嘭!” 耳边倏忽轰然一声炸裂般的巨响! 神武门破了! 这一声太过震感,直击得人肝胆俱裂! 王雪织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敲碎,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今日玉照宫的情形。 直到此时此刻,她都没有看到陛下。 若当真毫无准备,汪总管怎会只吩咐底下人安抚各宫情绪,毫无箭在弦上的紧迫感?青灵又怎会在这同她说这么多? 青灵似乎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低缓了些问她:“你还记得福叔吗?” 王雪织微微一怔,发白的嘴唇颤动着:“福叔……福叔生病回家休养了。” 青灵勾唇哼笑一声,“昭王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王雪织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青灵继续道:“他是不是还告诉你,福叔手里那批慈幼局的衣裳已经送过去了,往后你若再做,便另外吩咐一名管事替你送出府去?” 王雪织怔怔地点点头,“清河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青灵弯起嘴角,很少有这般笑意盈盈的样子,“如果我告诉王妃,福叔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所杀,而王妃以往做给小孩子的衣裳,全都被他在湖边烧毁,一件都没有送到慈幼局的管事手中。王妃会信我,还是选择相信昭王殿下?” 王雪织还是一脸怔忡的模样,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良久通红的眼睛才眨动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不会……王爷不会骗我……” 简直荒谬! 荒谬地让她想笑,她颤颤地抬眸:“一些衣裳而已,王爷为什么要骗我?” “他为什么要骗你?”青灵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傻王妃,来日若昭王登基,必立崔氏为后,他既不能得罪太傅,也不能得罪你父亲大司马,怎么办呢?当然是让你主动让贤啊。” 王雪织浑身发凉,身下冰冷的石面如同细针一寸寸地刺入骨髓中。 青灵抚摸着她身上杏黄色的锦缎,微微凸起的金银线精致细腻,“看看,你穿这身衣裳多好看啊,你自小锦衣玉食,有着多少女子望尘莫及的身世,父亲位极人臣,母亲将门贵女,你在外人眼中,何尝不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王妃不妨仔细想一想,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 王雪织慢慢抬起头,呼吸沉沉地发痛。 父兄在外征战之时,她曾随母亲在外祖府上住过几年,那时她每每出行也是前簇后拥,即便想要天上的星星,娘和外祖都会给她摘下来。 后来父亲凯旋,来外祖府上接她回京,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外祖还开玩笑说,以我家雪织的身份,这世上的好男儿都任由她挑! 可自从入京,她就开始与京中贵女圈格格不入,无论走到哪里,所有她不擅长的事情总是接踵而来,她不停地出糗、丢人,被孤立,被讥嘲,从前的尊严一败涂地。 直到后来,太后定下她与昭王殿下的婚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