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在那担心,却不见顾准有任何慌乱,可明明方才酒宴的时候,那些鞑靼人还想灌他酒来着,周胥就想不通了:“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怕吗?” 怕? 顾准失笑。 他不是不怕,只是十分笃定鞑靼人不敢,起码他们绝对不敢明着来。 北元这两年休养生息,每年只同大梁小打小闹,并不敢真的掀起战争,一方面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真打不过。如今的北元可不是当初那个显赫一时的蒙古帝国了,被逼退到东北之后,鞑靼人的势力已经缩减了大半,这样的北元,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轻易跟大梁开战的。 如今他们前来北元,代表的可是整个大梁。 若是鞑靼人敢对他们动手,那便是率先挑起战争。起码现在,那位乃仁台大汗还没有这样的胆量跟魄力。如若不然,只怕今日刚踏进大殿的时候他们便被拿下了。顾准猜测,那个大汗对他多少有些想法,只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在背后使些手段而已。 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并非破解不了。 顾准明白,韩斯年就更是心中有数了,毕竟他跟鞑靼人可是老对手了,所以一路都格外坦然。 如顾准所料一般,接下来的好几日,他都碰上了些奇奇怪怪的事儿。 要么便是走在路上突然遇见迷路的且能说中原话的,要么就是宴请时被人洒了一身的酒水硬要拉着他换一身衣裳的,要么,就是说哪个大臣或者王亲贵族找他,请他前去议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且不入流的把戏,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准对此早有准备,不管去哪儿都是带着一堆人。 不仅是韩斯年,他连皇上给他的侍卫也一道带着,走哪儿带哪儿。 这么一来,乃仁台的人想要动顾准便成了不可能的事儿了。 来了上都将近半月有余,顾准仍旧毫发无损。 他们来大都并不是为了玩闹,而是为了将之前没有商议好的事情再次商议一遍。眼下半个月都过去了,这剩下的事情也已经敲定了好了。 顾准算着时间,决定向乃仁台请辞。 尽管乃仁台不愿让他走,可顾准既然下定决心,便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劝说改变主意。 不管这些鞑靼人如何花言巧语,顾准仍旧决定三日后回程。 得知能回去,韩斯年终于松快了些:“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这里头的人一个个都没安好心,再待下去指不定真要出事。” 吴承安一听到这话劲儿便又上来了:“他们敢?!” 顾准向来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因此并没有给任何回应。 不想吴承安反倒是想说上瘾了一般,又开始大放厥词:“如今是他们求着咱们做生意的,若真敢对我们动手,也不怕自个儿吃不到盐?端看这些大臣对咱们的殷切劲,也该知道他们有多敬着咱们大梁的人。” 周胥冷哼,韩斯年直接转过了头。 吴承安见他们一个个都这般表现,心里老大不痛快:“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这回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吴承安觉得这几个组团排挤自己,决定待此番回京,一定要好好的告他们一状。 吴承安小心眼儿地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可他刚记了仇,还没有来得及想要如何报复,人却忽然不见了。 直到晚间,顾准几人才发现人没了。 毕竟是在鞑靼人的地盘,这丢了人可是大事,若不及时找回来的话,谁知道有命没命呢。 顾准当机立断,叫人兵分两路,一路去找,一路随他去见乃仁台大汗。 真要搜宫,还得这位点头。 两日后,太极殿中。 皇上正对着太子忧愁不断,他这是又开始担心顾准了。虽说那边隔两日便有信传回来,暂时看来是平平安安的,可今儿一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右眼皮子一直在跳。 皇上觉得有些不太吉利了,用过早膳之后还让人烧了一炷香。然香烧完之后,他这眼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