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看了看素衣,有些微的诧异,道:“你还没能让他们招?” 素衣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们似没有痛觉,所以任何刑讯都不起作用。” 苏薄闻言淡淡道:“那就把他们当着彼此的面相互磋磨,不怕痛,那就怎么刺激怎么来,没有痛觉,总有恐惧。” 素衣道:“是。” 苏薄道:“让城守也加入进去一起玩。” 苏薄安排好手里的事,就去找江意。 他到了地方,沉眸看着江意在阳光下苍白地行走着。他只是看着她的身影,一时没有出声。 后来来羡提醒她:“小意儿,他来了。” 她回过头去看,极力眯着黑眸,却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恍惚得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来羡又道:“他好像也还没喝预防药。” 江意自是记着的,就算他不来,一会儿她也会把药给他送过去。 眼下他来了,江意便走去熬药的大锅前,舀了一碗,端来给他。 其他锅里还熬煮着,但这一锅药先前就熬好了,放在一边摊凉。以便换防的将士们一来就能喝得到。 江意走到他面前,将碗递给他。 苏薄看了一眼汤药,又垂眸看着她,低低道:“你自己可喝过了?” 江意点了点头,道:“喝过了。” 他便伸手接过来,一仰而尽,随手把碗搁在一旁案上,在江意还来不及转身去忙别的时,倏尔就将她打横抱起来,阔步离去。 江意反应不如平时快,当时她只觉得浑身一轻。苏薄走出好几步后她才意识过来,她是被苏薄抱着走了。 在场的有少许一些士兵,大家目睹了这一幕,都震惊、诧异,随即又不约而同地当没看见。 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英雄配美人嘛,天经地义。 走了没多远,江意轻推了推他,道:“你放我下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苏薄不为所动。 江意轻蹙眉头,不由又推他,后来苏薄抱着她走上一座两街相连的拱桥时,她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捂唇,挣着身子强要下来。 苏薄见状手上总算一松,她立马快步跑至桥栏边,趴在桥栏外就吐了。 她吐得凶,比之前在船上晕船时更甚。 只是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水。 尽管如此,她也一次次作呕。 她感到愤怒、恶心,但是却无能为力。 苏薄站在她身边,无言地轻轻地顺着她后背。 来羡小跑着上拱桥,嘴里衔着一只水囊。它和江意待得最久,也最了解她,觉得她路上可能需要这个。 果不其然。 江意喉咙有些像被一把粗粝的沙子刮过一般,作呕的声音显得有两分凄厉,直呕到连胆水也再吐不出来。 她无力地顺着桥栏往下滑坐在地上。 苏薄接过水囊,打开塞子,递给她。 她仰头将水囊悬空往嘴里倒,一囊水都给她用来漱口了。 她所有力气都似花光了,头晕目眩,睁不开眼。 苏薄弯下身来,将她重新抱起,继续往前走。 江意歪头倚着他的胸膛,下意识地伸手轻勾着他的颈项,脑后束起的青丝从他的臂弯里流泻。她迷迷糊糊地轻声问:“我们去哪儿啊?” 苏薄道:“回去睡觉。” 江意道:“可我还不困。” 苏薄道:“我困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可我事情还没做完,锅里还熬着药呢。” 苏薄大步往前走着,微微低头,唇就贴上她苍白的额头,道:“那些事我安排其他人去做。” 江意想,她这副身子到底还是太弱了些。 回到别院,亲兵都在外把守。 苏薄径直抱她回到院中。 两人经历了昨晚的兵乱,又接触了一晚上的尸体,在上榻休息之前,该洗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