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芫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一丝灰蒙蒙的,道:“再不久就该天亮了。你还睡吗?” 江词道:“不睡了,没困意了。你睡吧。” 他起身走了出去,后来在院里练功到天亮。 谢芫儿着青衣袍推门出来,转身进了佛堂,素手添了灯油,静坐在佛前的蒲团上。 一早的时候,钟嬷嬷就来伺候了。 她进佛堂,看见谢芫儿静坐着,心里不由暗叹。 谢芫儿正逢早修结束,睁开眼,知是钟嬷嬷,道:“花枝怎么样了?” 钟嬷嬷道:“昨儿难过得很呢,哭到天亮的时候才睡去。我见她眼睛肿得厉害,就没让她过来。” 半晌,谢芫儿道:“那丫头,这三年在这府里想必是过得太安逸了,都忘了当初在宫里的时候该怎样谨言慎行了。” 钟嬷嬷道:“回头奴婢说说她。” 谢芫儿道:“好像还没满整三年。” 钟嬷嬷道:“还有几日呢,才是公主与大公子的成婚整三年。” 谢芫儿点点头,不喜不悲道:“三年之期,不想转眼就要到了。” 钟嬷嬷心里一咯噔,以往劝得太多,而今终是没多言。 花枝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失言,到谢芫儿面前来诚心悔过,道:“公主,对不起,是奴婢一时嘴快,让公主在大公子面前难做了。” 谢芫儿道:“他也没让我难做。”她看了看花枝,又道,“只是往后不要这般急躁,他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没有做的事你答没有便是,何必要这么激动伤神。” 花枝动了动嘴,还是把万般情绪又憋了回去,道:“奴婢知道了。” 这阵子以来,她是真的替自家公主心疼。 回头花枝在府里遇到了江意,连忙行礼。 江意总觉得这阵她们主仆三个怪怪的,还以为是哥哥嫂嫂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可平时膳桌上他俩都是你帮我我帮你的,完全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江意便问花枝道:“近来大公子和我嫂嫂还好吗?” 一问这话,花枝立刻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 可她才在公主面前认过错了,又想着她要是不管不顾全说了,回头大公子会不会认为是公主故意跟二小姐告状,从而生公主的气啊? 思及此花枝又忍了回来,道:“要不二小姐得空去陪陪公主吧?” 江意正有此意,便去了谢芫儿院里。 只是谢芫儿如寻常一样招待她,两人有说有笑,江意丝毫看不出有何端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