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还带着阿满来玩,谢芫儿给她念了个平安福,挂在她的身上。 到傍晚的时候都是苏薄来接,阿满还舍不得走,趴在苏薄的肩上,望着谢芫儿直软糯地叫唤。 逗得谢芫儿和花枝、钟嬷嬷笑个不停。 到晚间谢芫儿服了药,就在佛堂里静坐。 她如今不穿僧衣了,着一身在家里时常穿的裙裳,一头青丝挽在脑后,背影看起来极为清润柔和。 花枝和钟嬷嬷就在佛堂外熬补汤,一会儿谢芫儿睡前还要喝一次的。 花枝叹道:“我从来没见公主这么拼过。” 钟嬷嬷道:“只要心里有了挂念,人就是会有折腾的力气。” 花枝道:“现在这样太好了,我终于觉得公主比以前更加有真实活着的感觉。” 她又道:“以后她和大公子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吧。” 谢芫儿听进耳里,她日日为他祈福,盼他平安回来。 雨季过去了,转眼已是深秋。 天气虽凉,可白日里的阳光却是明媚灿烂,而且在阳光下人也是暖洋洋的。 因而城里的人们正是出来踏秋赏风景的好时候。 山中秋意渐浓,红林黄叶层层淬染,放眼望去,颇有一番姹紫嫣红。 云中寺也因此香火比平时都格外旺盛。 后院的禅房也住了些香客,只不过谢芫儿的那禅院里几间禅房暂未接待其他香客,还是清静的。 到晚上,早已不如夏天时那样蛙声此起彼伏的一片,不过也有稀稀疏疏的虫鸣声,衬得夜色甚是静谧。 谢芫儿帮着接待了一天的香客,到晚上累得腰酸背痛。 花枝给她揉揉,道:“公主才大病初愈呢,不要勉强。怎么也得顾及自己的身子呀。” 谢芫儿道:“我已经觉得自己好了许多,只是这身体许久没动了而已,有些钝了。” 花枝道:“上次公主出远门来回一趟,动得还不够呀,回来的时候都那样了。 “公主以前没骑过马,这次还一次性跑那么远的路,回来的时候腿都磨破得不成样子了。 “以前公主都是娇娇贵贵的,身上不留伤痕的,又哪里吃过那些苦。” 钟嬷嬷端了补汤来,道:“你就不要说那些了,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公主现在好好的。我看公主这阵子气色也好了不少。” 花枝道:“我就是想想都心疼嘛。” 谢芫儿想起江词说过的话,道:“江家的女人哪能没有些经历。” 钟嬷嬷笑道:“公主好好将养,也还能再养回来的。” 谢芫儿想了想,道:“明日开始还是锻炼锻炼身体吧。” 翌日,她起得比平时早些,在寺庙里散散步走动走动,上午修行,补补比较矮一些的墙上的壁画,到半下午过后,又拉着花枝和钟嬷嬷跟她一起去走山门前的步阶。 起初两天,花枝第二天起来直叫腿酸,过几天以后慢慢就适应了。 谢芫儿也由最初的有些气喘到慢慢呼吸趋于平稳。 这日谢芫儿正在山阶上走着,身后远远就有人打招呼:“少夫人!” 谢芫儿站在台阶上回头往身后看,见是侯府里来了人。 这绿荫阶下格外的清凉,阳光好不容易透进树叶缝隙里照射进来,随风跳跃斑驳。 侯府里的人急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着笑意,不等谢芫儿询问,赶紧道来:“家里刚收到消息,二小姐让我来告知少夫人,大公子正在回程的路上了。” 谢芫儿怔了怔,花枝和钟嬷嬷高兴异常。 花枝连忙问:“大公子啥时候能到京城呀?” 来人道:“怎么也得半月后了吧。” 事实上,消息从江词那里传回来时花去了一部分时间,此时江词已经在半路上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