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舟刚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冯怜,对方早已换上轻便的粗布短衣,衣服质料虽说粗糙,穿在她身上却更是楚楚生怜,宛若她的名字一样。 一起床就看见了人看着自己不免奇怪,陆放舟起身问道:「冯姐,怎么了吗?」 冯怜道:「你终于醒啦!都正午了,就等你一个呢!」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与昨日的鶯声燕语、柔柔软软之音,相差甚多。 范带雨说道:「陆姑娘你终于醒啦!昨晚出现了一隻好大的耗子惹了好大动静。我们三人都醒来了就你没有醒,冯姑娘昨日吓得嗓子都哑了。」 冯怜羞的低头,耳根泛了红晕。她哑着嗓子拿着几盘小菜说道:「这是犹眠馆里新出的小菜,好些日子没吃好了吧,赶紧嚐嚐。」 陆放舟拿了一颗奶白又热乎的包子,配着小菜吃。果真这几日乾粮吃多了总有些腻,吃些好的便觉得是山珍海味。 「主子呢?」陆放舟不见裴櫂,有些奇怪。 范带雨道:「他出去了,等会儿回来。刚刚怎么叫你都不醒,主子才刚离开没多久你就醒了。」 吃完早饭后,陆放舟从袖口里拿出一叠纸张,正是昨日交易画押的卖身契。她道:「冯姐,如今我救你出来并不是要让你来伺候我的,我将这个还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自由身。天涯海角随你去闯荡,这世界是很美的。」 冯怜听了,眼眶瞬间转红,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陆放舟突然被这通梨花带雨惹得不知所措,又看见冯怜跪下磕头,一磕一个响。 「陆姑娘大恩大德,怜儿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了!还请不要嫌弃。怜儿是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呀!」 陆放舟赶紧扶冯怜起来。「你在做什么呢?」冯怜道:「我身份不明,只知道娘是勾栏里的头牌,父亲是哪位贵人我娘也不知。我从小就是端茶倒水,学习技艺,看着客官脸色行事,癸水初来就得接客。我生长的环境就是在那种地方。后来被余修生买去,被他关在后院,被他各种凌辱。我当时是气糊涂了才想着逃,我要去哪里我根本不知道。」 陆放舟说道:「行吧!你要留便留吧!不过我有条件的。」 范带雨不同意了,「你怎么擅作主张了呢?主子都还没同意呢!」 陆放舟转向范带雨,清清淡淡的道,「我是在他身边工作,又不是成为他的人了,怎么留她我有我的打算。」 范带雨被他这段话搞得摸不清头绪,「不是」二字才刚脱出口,陆放舟便道:「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千万不要动不动就跪我,我年纪小,福德不够,在我家乡的规矩可是会折福折寿的。第二,从现在起好好地想,自己该做什么。哪时候想通了,告诉我。」 陆放舟收回冯怜不愿接过的卖身契,又好好收回衣袖里。 她俏皮的笑了笑,试图减缓刚刚严肃的气氛,「我去找主子,毕竟带她走这件事情上还是要告诉他一声的。」 陆放舟顺着气味寻找裴櫂,找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