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櫂一开始是没有注意到的。 直到他在接过从陆放舟端来的茶杯看到茶杯的款式不同之后,才觉得有些奇怪。 他道:「陆放舟,要是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你今天可以不来。」 陆放舟还没察觉到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不过自己的确心不在焉,对于裴櫂的责备,她下意识的道歉,「抱歉,我再从新沏一壶。」 有钱人家的讲究,什么茶用什么杯子装,都是很有规矩的,不同的杯子会导致茶中滋味的些许变化,这是陆放舟来到裴宅时学到的。 陆放舟正要拿回茶杯,裴櫂却不让她拿,他表情十分严肃,眼神投射出警告,「陆放舟,你是在我手底下工作的,你不该想着别人。」 陆放舟垂着头听着裴櫂的教训,裴櫂又道:「风家的事情你不用管。」 陆放舟乖乖的道声好。 裴櫂也没有真的想教训她,她虽然平时也很乖,也不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但是像现在委屈的像一隻小猫倒是头一回,不禁吸引了裴櫂认真的注视。 陆放舟端起盘子就要走,邻近门前时裴櫂突然叫住了她,对她说道:「半年以内我会解决掉容家,你信么?」 陆放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裴櫂,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等着回答,一个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最后陆放舟微微一笑,「我信。」 容家自从容华离开京城后就都变了调,他们欠下的债、欠下的命可以积堆成一座小山,他们应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陆放舟相信裴櫂拥有这样的能力。 筹备了十多年的计画,陆放舟不信裴櫂会前功尽弃。 为了那些屈辱,还有芝嫿。 云堆积的已经到了遮蔽太阳光的地步,使得天气不太明朗。也许是突然转换的天气导致陆放舟变得很落寞,这些日子以来对裴櫂越认识,她越有一种慾望想要朝他更近一点,而自己虽然一天里的确有四个时辰与他一块,却仍旧觉得两个人的距离隔着千万重山。 他永远冰冷着一张脸,永远的距人于千里之外,让人觉得他骄傲,他孤僻。 可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大抵温柔的像是天边的月。可惜的是它既够不着,也捞不起。 她忽然有一个莫名的想法和愿望,如果自己也是裴櫂一生里难忘的人,足够让他装进绿光里的人,那会是怎么样的呢? 正那么想,狗宝子就出现在离她的三尺外,对着他笑。 有些日子没看到牠了,怪想念的。可是当陆放舟走向牠时,眼睛突然酸涩,眨着眼,站在她眼前的突然变成一个翩翩少年,眼笑如月,灿若艳阳般的笑着。 陆放舟依稀听到面前的人正对着自己说:「好久不见,小舟儿!」 陆放舟有些恍惚,她记得刚刚看到的是一隻狗才对,怎么会是面前的陌生男子?转眼之间那位翩翩少年已不復存在,只有狗宝子在他面前哈哈吐舌。 陆放舟蹲下来抚摸狗宝子,心里道:「看来是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大白天的也在做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