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先扶您进屋。”翡翠迈过来的时候,鞋子上沾染了血迹。 血迹印在雪地里,晕染开来。 苍白和鲜红,一如记忆中的颜色,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色彩。 秦偃月看着鲜血逼近,脸变得更加苍白。 “翡翠,别,我没事,先把血冲洗掉,只要把血冲掉,我自会恢复。”她牙齿颤抖,冷汗涔涔。 对曾经从事医务工作者的她来说,血液恐惧症,也就是俗称的晕血症,是一种特异恐惧症,更是断送她医生生涯的罪魁祸首。 她治愈了很多人,却治愈不了自己。 每每发作,都是一场灾难,而今天尤甚。 翡翠只得先打了水来,将周围的鲜血冲洗掉。 鲜血被清洗掉之后,空气里还残留着血腥味。 好在雪下得不小,白雪沸沸扬扬如飞絮散落,染红的石板被雪覆盖后,秦偃月的状态也恢复了一些。 她慢慢站起来,站得有些猛,头晕得厉害,身子摇晃了几下,扶住了栏杆才不至于摔倒。 翡翠忙去扶住她,“娘娘,您先进屋休息一下。” “嗯。”秦偃月回到屋子里。 屋子里的炭火燃烧得正旺,暖意盎然,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对比鲜明。 翡翠拿了个垫子,扶着她在炉子跟前暖和着。 秦偃月将颤抖的手靠近火炉,银碳剧烈燃烧,火苗上窜,形成一条火龙,在炉膛路盘旋叫嚣。 暖了十来分钟,被冻透的身体终于暖和过来。 “娘娘,您的手腕怎么变青了?”翡翠看到她的手腕时,惊叫了一声,“青了一大片,看起来好生吓人。” “没事,淤血了,涂一些药膏就可以,问题不大,别担心。”秦偃月晃了晃手腕,还是有点疼。 这手腕纤细得不像话,像是一折就要断的。 这具身体也非常纤弱,力气不大,还整天病恹恹的,十分不健康。 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要好好补补,多运动,让这身体强壮起来才行。 翡翠将跌打损伤药膏拿过来,细细给她涂上,又用手绢包起来,“娘娘您受苦了,那些人真的好过分,将琥珀打成那样也就算了,还对娘娘您出手。” 她抽了抽鼻子,“未免太欺负人了。” “我没吃亏。”秦偃月笑着说。 不仅没吃亏,还将秦雪月气个半死。 秦雪月本就肝气郁结,怒火上冲,今天这事一出,怕是要气炸了。 尤其是陈妈妈三根手指被切断之后,秦雪月的脸色明显变了。 “我本来不想切断她的手指。”秦偃月叹了口气。 在那种情况下,她挣脱不开陈妈妈的控制,只能将刀子拿出来自保。 而,用刀子划破陈妈妈的手指就会想到鲜血,一想到鲜血,手就颤抖不停,力道控制不好,刀子又锋利无比,才将她的手指切下。 “就算娘娘没吃亏,奴婢也很担心。娘娘您不知道,刚才可把奴婢吓死了,三王妃步步紧逼,要换了奴婢,肯定早就慌了。” 秦偃月安慰道,“怕什么?你不是配合得挺好么?刚才莫说秦雪月他们被吓坏了,就算是我也吓了一跳,你演得太逼真了。” 翡翠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