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都已经被困在这里了,他是不是也不能轻易回去?” 蓝月儿往床上一趴,就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她头朝下抱住了枕头,“管他呢,要是之后还能听见他的动静就再说吧。” 花岫云看着她懒懒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时间不早,该睡觉了。 第二天,两人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一楼大堂里的人格外的多。 “客栈里面最近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下着大雨,这些人还能来这儿住。”蓝月儿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提着裙摆。今天的楼梯上面有些泥浆水渍没被收拾干净,手一松裙子下摆就要粘上这些泥水了。 花岫云不以为意,“昨天我们过来住的时候老板不都说了吗,这两天人格外的多。看这样子,估计都快住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蓝月儿微微回头,侧着脸,“我的意思是最近接连几天下了大雨,我们回去的路都被封死了,这些人是怎么到城里来的?” 花岫云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楼下坐着的人,这些人看起来有不少是拖家带口来这里的。通常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孩子被夹在其中。这些人无一不面带忧虑,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蓝月儿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快走几步下了楼,没有立刻去找一张空桌子坐下,脚下一转去了账台。 老板不在这里,只有一个伙计站在柜子后面,左手按着账本,右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眼睛紧紧的盯着账本上的数字,时不时停下手在旁边的纸上记上一笔。 蓝月儿靠在柜子上,敲了敲台面,伙计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 看到是客人,还是熟客,伙计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这位客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蓝月儿看着他,“你们掌柜呢?” “掌柜有事出去了,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我能做决定。”他一边说着,一边合上了账本。 “那问你个事,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看着不像本地人?”蓝月儿朝着大堂里面乌压压坐着的人扬了扬下巴,“总不可能全是过来住店的吧。” 顺着蓝月儿指的那个方向看过去,伙计却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来。 “客官有所不知,这些人基本上可都是从城北来的。客官离开的那几天,城里面的大雨又下起来了。城北那里也有一条河,但河道又不像城西那样修的宽敞,河水就漫了上来,据说把好些人的屋子都给淹了。” 听到竟然是这样,蓝月儿也十分惊讶,“那他们现在岂不是没地方住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说造孽呢?这些人啊,现在是有家回不了,还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水才能退下去,只能来城里先住着。我们掌柜的心善,只收他们一点点钱,这不,这些人就全来我们这里了。唉,你说已经好几年没出过这事了,这次怎么又来了?” 正说着话,又有一家人拖家带口地从门口走了进来。伙计一看就苦下了脸,小声对蓝月儿说道:“如果再来人,我们这里可就顶不住了,再没多少空房间了。” 但抬起头来对着那些逃难来的一家人,伙计又扬起了笑脸,“几位客官,我们这里房间不多了,委屈几位住在一间屋子行不行?我一定给您几位找一间大点的屋子。” 这个时候有这么便宜的房住就不错了,伙计很快送走了这几人,将钥匙递给了他们。 蓝月儿一直站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幕。 周围没别的人了,伙计又转过脸来和蓝月儿说话,“您几位可算是昨天晚上来的,要是今天早上到,保准没有空房间了。昨天好像又有一处地方被水淹了,半夜的时候来了许多人,您瞧我这眼睛下面都是黑的,昨晚半宿才睡。” 这伙计虽然干瘦干瘦的,但皮肤白皙,蓝月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硬是没有发现黑眼圈在哪里。她点点头,“他们回去之后,屋子还能住吗?” “能啊,怎么不能?”伙计一脸理所当然,“等水退了,把屋子里面收拾一下不就又能住人了,就是屋子里面的东西可能要泡坏一些,不过那也没办法。客官,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蓝月儿想了想,“那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地方被淹了吗?” “这……”伙计有些为难,“我最近没去城北,也不知道。不过看这来住店的人,估计是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