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的桅杆,“好像是经常举行国际赛事。” “太好了,”何谨修兴奋地说道,“我要来这里买栋房子,再买艘船,让我的船队以后来这里比赛。” “你的船队?” “八个人,一个船长,七个队员。”何谨修说,“我订的船前几个月才到,他们正在加紧训练,准备参加冬季拉力赛。” “你买船花了多少钱?” “200万——”何谨修说着,在她严厉瞪视的目光下,声音渐弱,“欧元。” 韩念初抬手遮住眼睛,“每年的泊船费用,养护费用,船队的薪水……”她说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后,拿开手问他,“你能不能换个爱好?比如阅读,养花,打球,折纸之类的?” 何谨修怔了怔,“这个爱好怎么——”怎么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太败家了。 “算了,”韩念初拿手搓搓脸,反正败的不是她的钱。 这时老板端着托盘出来,韩念初拿出保温盒打开,抓起刚烤出的德国香肠,煎鱼扒和三明治用锡纸包好,拧开另一个保温杯的盖子,倒进热汤。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都在跟老板聊天,而老板却时不时地瞟何谨修一眼,目光似乎有些——羡慕? 重新整理好背包,她跟老板挥手告别。 “你刚刚跟他聊什么?”何谨修好奇的问,他们聊的内容肯定跟他相关。 “老板说第一次见有登山的人带着保温杯装热汤,”韩念初边走边说,“他又看到我带着这么多食物,问我是不是要在山上过夜。” “你怎么说的?是不是山上不安全?”何谨修紧张地问,想到她连帐篷都带着,肯定是要过夜的。 “我说带这么多食物是因为我男友挑食,”韩念初说,“我还说,我带了帐篷给他挡风,带了睡袋给他保暖。” “……”何谨修回想起老板看他的目光,或许他误解了,老板不是羡慕,而是没见过这么娇弱的男人,因为稀奇而惊叹。 “如果你自己来,你都带什么?”他问。 “压缩饼干,矿泉水,酒精药品,两张救生毯,应急灯。” “……”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镇子。 韩念初背着沉甸甸的登山包,走上一条铺着碎石的登山径。 山坡上的草枯黄了一大半,稀稀拉拉冒出些许绿色。 越往上走,天色越发灰白,雾蒙蒙的,像是轻轻袅袅的烟尘飘浮过来,一直缭绕到山脊。 何谨修深吸了一口山上的空气,望着山顶雪白的山峰,和远处的稀疏的树丛,第一次觉得韩念初看起来如此单薄和渺小。 到了半山,雾渐渐散了,云也被风吹到了天际,视野明亮起来。 他回过头,蔓草在风中飘摇,恬静的图恩湖如同一颗蓝宝石,被起伏的山坡和民居衔在其间。天湖一色,天际很低,压着地平线,像一块无暇的蓝缎,边沿缀着一行雪白的云团。 他留恋地欣赏了一会儿,韩念初已经走出了很远,正在穿过一片金黄色的阔叶林。 她似乎对优美的景色没有丝毫的兴趣,一直在埋头赶路。 他小跑追上去,温度很低,他却出了一身汗,幸好贴身穿的是韩念买的透气的速干衣,并不感到黏湿难受。 空气逐渐稀薄,四野无人,风强劲地拍打脸颊,茂密的蔓草不知不觉的稀疏,草叶和茎覆着薄霜,岩石从薄薄的泥土中凸露出来。 他仰头朝上看,往上都是林立的岩石,雪如同洁白的奶油沿着陡峭的岩壁倾流而下,雪峰近在眼前,那面峭壁却不可能攀爬上去。 韩念初似乎也没有攀岩登峰的打算,她放慢了脚步,昂头四顾,走到两块巨大的岩石中间,卸下背包,取出帐篷准备安营扎寨。 何谨修放下背包,就见她拿着说明书在研究。 他暗自笑了一声,也卸下背包,开始搭帐篷。 韩念初微仰起脸,望着忙碌的他,“你搭过帐篷?” “我组装过机器人,”他展开篷布,铺到地上,开始组装帐篷的杆。 韩念初这才想起,他读的是对动手能力要求极高的硬件专业。 她扔开说明书,帮他固定杆子。 不到半小时,帐篷就搭起来了,两人坐在帐篷的洞口,听着撞到石壁上的风声,喝着温热的汤,啃着冷三明治。 “为什么要把帐篷搭在这里?” 何谨修望着斜坡上的岩层,恬静的湖和小镇风景已经见不到了,除了适应高海拔生长的杂草,满眼的荒芜和凋零之感。 “这里海拔2100米,大约我们能到的最高的点。” ※※※※※※※※※※※※※※※※※※※※ 这波疫情有点凶猛,大家出门小心,做好防护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