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爷爷去世后,她老人家仍然住在那里。” “是你奶奶的祖宅?” “嗯,我们何家人丁单薄,爷爷是穷小子入赘的。” “祖上是乡绅啊。”韩念初说,“我家祖上都是受剥削的。” “……又不是我家剥削的。” “你现在剥削我总是事实。” “……”何谨修觉得这天没必要再聊下去,现在的他,连给个小费都要背着她才敢给,还分谁剥削谁? 又开了几分钟,眼前的视野开阔,一条笔直的柏油路通向山谷中那栋占地颇广的灰色巨宅,在树林的掩映中冷寂地屹立。 韩念初坐直身体,睁大眼睛,车开过已经落叶的拱形荆棘长廊,铁门缓缓开启,欧式起伏的草坪出现在眼前,灌木蓠芭修剪得平坦规整,而居中那栋复古的欧式建筑,石砖上的浮雕和格子窗更是透出百年前主人的文明开化。 罪恶的剥削阶级,韩念初在心里暗想。 车开过中间的直升机停机坪,在楼前的空地停下。 韩念初下车,绕到后备箱,拿出何谨修昨天就买好的昂贵补品。 两人刚拿齐东西,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接过他们的礼品袋,对何谨修说道:“请进!” 何谨修转过身,牵起韩念初的手,走进宽阔的大厅。 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神色威严的老人,隐隐透出与何谨修相似的眉眼,目光却比何谨修锐利许多,那双眼睛更像周严果,阴沉,精明,闪烁着灼目的野心和自负。 他正在跟一个眼熟的年轻人说话,眼皮半垂,喜怒不形与色。 那个年轻人转过头,韩念初立刻就认出他,那个至今没有开机的电脑主人。 “来了?”他咧嘴一笑,目光扫过韩念初,立刻就避开了。 何谨修牵着韩念初站在沙发旁边,跟韩念初介绍,“这是我爸。” “您好!”韩念初平静地问候。 何父倨傲地点了下头,就对何谨修说道:“你妈身体不舒服。” 何谨修一怔,“怎么了?” “从你早上打了那个电话开始,喊着头疼,”何父对何谨修说话,却瞥了眼韩念初,似乎是说给她听的,“头疼一天了,大概是那口气堵着吧。” 何谨修的脸垮下来,他握紧韩念初的手,正要顶撞,韩念初先开口了,“我刚进来看到有直升机停机坪,头疼一天了怎么直升机还没到?” 何父愣了一下,打量眼前这个不知道是真愣还是假愣的年轻姑娘。 “停机坪不就是预备着长辈紧急送医用的么?”韩念初不解地看向何谨修,“还是说那不是停机坪,而是你们家族的徽记?” “……” 气氛异常地尴尬。 只有何父一个人脸色铁青。 何谨修低着头憋着笑,脸涨得通红。江岷到底心性浮躁,憋了两秒钟暴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徽记?徽记!哈哈哈哈。” 韩念初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江岷,明明她就是真心发问的。 何父一时拿不准这年轻姑娘是不是存心讽刺,要不是存心的,那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是被捋直过了么? 他丢了个严厉的眼色给笑得直不起腰的江岷,再看向韩念初,产生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似乎他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