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无视于我的禁令的人,也将不再是我的客人。如果对方有这种觉悟,你必死无疑。另外,在你犯错的情况下,我也没有阻止的权利。」 「你说了等于没说。」 「你还是没弄懂我所谓的选项。我现在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等一下即将发生,或将来会发生的事。如果你听我的把东西交出来,至少可以避免被严刑拷打至死,这样店内也不会到处散落着你的残肢碎层。这是我能忍受的极限。」 「我还是不明白。」 庞贝罗站起来,将雪茄的烟灰弹到我的额头上,下一秒,雪茄便被按在我的肩膀上。痛楚漫开,还有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就看你的决定。那些人一旦来了,连我也无法阻止他们。到那时候,就算你说出diva在哪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你死了,我最后还是能找出来,我保证……」 庞贝罗坐回椅子上。 我陷入沉默。 虽然非常不愿意,但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顽固的女人,而且还很愚蠢。」 庞贝罗叹口气,从门口走了出去。 没多久我就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 叼着雪茄回来的庞贝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后就只是在椅子坐下,什么也没说,并不时地看手表确认时间。 「其他人都是这样子的吗?」 庞贝罗听到我的问题,稍称挑起了眉。 「什么样子?」 「像这样受到残酷的折磨然后死掉。」 「半斤八两。」 「啊?什么意思?」 「死法无所谓好或残酷,死了就是输了。虽然要一个人死的方法多多少少都不太一样,但总归差不了多少。」 我用力瞪着庞贝罗。反正都难逃一死,也就不用管他怎么看我了。 「而且来到这里的人,包括你在内,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没有一个人是完全问心无愧,像条刚洗完的床单那么干净洁白。会堕落至此的,尽是些在某条路上走到发疯或垂死路边的人。这里,是这一类人最后付出体力劳动的场所。」 庞贝罗说完,咯咯地轻笑出声,似乎很得意自己刚刚所说的一番话。 「你过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生活?」 庞贝罗瞥了我一眼,轻轻地弹了弹雪茄。 「很遗憾,我没有过去。」 「那还真是刚好。」 「算了,随你怎么说吧,再五分钟他们就来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能忍,而且就算知道了,也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不论男人或女人,最后都会因为痛楚和恐惧而告别这个世界。我想你可能会落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而最后见到的景象,大概就是仓库里沾着你的血渍和碎肉的墙壁吧。他们最后才会毁掉你的双眼,不过应该会先拿掉一只,因为那样能让你感受到充分的恐惧。你就好好期待届时从镜子里看到的脸吧,那张仿佛在黑暗中进行整型手术后的脸。」 我的膝盖抖个不停,苦水不断从胃里翻涌而上,终于还是吐了一些在地上。 庞贝罗神色不变地在指间摆弄着雪茄。 这时,通知有客人上门的电铃响起。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竖起。在目睹牛仔死掉的那个仓库里,我就已经知道,当迫近的朦胧不安终于转变为具体的恐惧时,那种感觉就像被什么凶狠地攫获一般。 庞贝罗走出去迎接客人,留下一道细细的门缝。没多久就听到压缩空气弹起门闩的声蛊曰。 结束简短的对谈后,两人以上的脚步声往这里接近。 我低下头,闭上眼睛。 门被慢慢地敞开。 「加奈子,你有客人。」 庞贝罗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放弃的意味,但即使如此,我仍旧没抬起头。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甚至想大笑几声。若是我这么做,大概没过多久就会员的疯了。 脚步声停了下来。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皮鞋鞋尖与黑色牛仔裤跃入眼帘。 「加奈子。」 是疤皮。 他站在我面前,一脸疑惑的神色。 我什么都没说,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布满伤疤、宛若地图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疤皮注意到缠绕在我身上的绳子,转向庞贝罗询问的瞬间,我口中泻出低声呻吟似的啜泣。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