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露天阳台,寒风凛冽。 可能是快要到冬天的缘故,周围的风都像刀子似的刮在皮肤上,就连她的长发都胡乱翻卷在脸上和脖颈上。 她就那样呆呆地,隔着落地窗看着坐在沙发里睡着的男人的身影。 前所未有的冷静自持。 之前有人说过,人要是真的有钱了确切决定的时候,是会比之前冷静的,甚至会比平常的时候还要心知肚明。 她…… 其实也不太清楚。 不过在那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她还是隐隐约约想到了刚才电影结尾的时候,那句清晰而缓慢的台词,“他好像条狗啊。” 随后在那密密麻麻的风沙中,毛头脸带着金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再也没有回头。 江暮夏的目光呆滞涣散,看着眼前的环境都开始出现重影,好半晌之后才缓慢而僵硬地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眼泪汹涌地无以复加。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恨自己如此无能。 眼泪源源不断。 原本那迷迷糊糊的光景到了都辗转变成了星星点点的重影,最后入目的就是无止境的黑暗,像极了当初自己掉下悬崖的时候。 她喘不上来气,连带着记忆都出现了模糊的零散。 “夏夏,你确定你爱我吗?” 男人的身形出现在她的面前,唇瓣竟然带着轻而易举的笑,“我爱你,看哪怕到了现在,我都不觉得你有多爱我。” 爱。 她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扑到他怀里,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 “韩庭之……” 她哭地不能自已,等到在泪眼朦胧中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人那带着明显关切和责备的眼神,“看个电影都能看哭?” 那一瞬间,她直接愣住了。 “是梦……” 她的嗓音哽咽,看着自己在男人怀里躺着,下意识去看桌上放着的手机,拿起手打开的瞬间,有一条秘书打过来的通话记录。 不是假的。 那她,又是怎么回来的这里? “夏夏。” 韩庭之看着她那眸色呆滞而恍惚的表情,不由得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一个电影而已,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抽空每周都陪你看,嗯?” 一个电影,而已。 江暮夏被男人抱起来,抬眸看着旁边那已经停顿在了最后的投屏,好半晌才不安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是啊,只是电影。” 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韩庭之看着她那明显不安的动作,附身抱着她放到卧室后顺势捉住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看个电影都能看哭,你们女人都这样吗?” “什么叫我们女人?” 江暮夏吸了吸鼻子,瞬间堵住了眼泪,“你还见过别的女人哭?” “嗯?” 韩庭之看着她总算止住了哭声,不由轻笑着捏住了她小巧而精致的下巴,“我好像记得,我母亲也哭过。” 不过…… 那是他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了。 “……” 江暮夏看着面前那一本正经在转移话题的男人,心里那种长久以来的酸涩,好像竟然有些松垮的趋势,“哪里有拿我跟长辈比的。” “这不是为了逗你开心。” 韩庭之附身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轻而易举地把她就捞到了自己怀里,“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江大小姐是个小哭包,眼睛哭肿了都不带停的。” “你……” “可是我喜欢这个小哭包。” 江暮夏本来都恼怒打算从男人怀里钻出来,可原本抱着她腰肢的手却蓦然收紧,温热的呼吸都落在了她的后颈,“怎么办呢,你要对我负责。” “……” 她的指节僵硬地蜷缩了起来,后背贴上了他温暖的胸膛。 “韩庭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