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陆遇迟塞进计程车,丁恪弯腰坐进去,关上车门,说了酒店地址,司机扣下空车牌,轻声嘀咕:“怎么喝这么多…” 丁恪马上道:“我看着他,不会让他吐在车里,他要是吐了,我给您出洗车钱。” 司机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但丁恪这么一说,他又赶忙道:“没关系,我不是这个意思,看你们是刚从船上下来?” 丁恪应声:“是。” 他说普通话,司机道:“从哪过来的?” 丁恪说:“深城。” 陆遇迟哼唧着叫道:“鹏鹏…” 丁恪充耳不闻,自顾跟司机聊天,陆遇迟朝着丁恪伸出胳膊,要抱他,丁恪不动声色的按住他的手腕,陆遇迟含糊着念叨:“鹏鹏…我有点儿恶心……” 司机马上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随时准备停车,丁恪问:“想吐吗?” “嗯。” “停车让你下去?” “……不用,我吐不出来。” 丁恪道:“你这么说师傅就放心了。” 司机说:“我慢点开,他要不舒服,我随时靠边停。” 陆遇迟歪下头,枕在丁恪肩膀上,丁恪没动,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后视镜中司机的下半边脸,同样,司机肯定也能看见后座上的两人,车内陷入静谧,等红灯的时候,司机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这是特意约朋友一起来汉城玩的?” 丁恪回答:“是。” 司机问:“都玩了哪些地方?” 丁恪说:“这两天天太热,我们刚出来。” “深城没有汉城热?” “那边还没到三十七八度。” “明后天更热,报的高温三十九,一般都要过四十。” 丁恪说:“那我们只能在酒店待着了。” 司机问:“你们都是深城人?” “我是蓉城人,他是冬城的。” 司机好奇,“这么远一起约着来汉城玩?” 丁恪说:“没有,我们在一起工作。” 司机笑说:“看你们年纪都不大,你要不说工作,我还以为你们在上学。” 丁恪笑了笑。 回程的路最少半个小时,司机健谈,丁恪也一直陪着,许是聊顺了,司机出声问:“有女朋友吗?” 丁恪说:“有男朋友。” 司机一时没敢相信,明显疑问的口吻:“啊?男朋友?” 丁恪身边挨着熟睡的陆遇迟,声音如常道:“嗯,没听错,我有男朋友。” 司机没料到自己开夜车还吃了个大瓜,心底意外的同时,嘴上很快道:“都好,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大家都不在意性别,在一起还是合得来最重要。” 车窗开着缝,阵阵夜风吹过,两边是长江大桥的夜景,丁恪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可能有点吧,也可能是身处汉城,没那么多顾忌,但最重要的,他能感受到身边人的体温,如果这个人是陆遇迟,那他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司机没再说话,丁恪以为这一路也不会再有什么交流,谁料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那个,我冒昧的问一句,身边人,比如同事或者朋友,支持吗?我家里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今年大学刚毕业,女孩读初中,大的我们从小就没打下沟通的基础,像他长到现在这么大,我们都没单独聊过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