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巷战中抵抗太过顽强,不小心让自身成了突出部,最后反倒失了撤入红堡的机会,那岂不是冤枉到极点? 你这么想,他这么想,我也这么想……战术后撤演变为溃败,也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浑浑噩噩地一路后撤,早已不复年轻的拜瓦特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都已达到极限,这一刻,面对着无数双露出期待神情的眼睛,他意识到,不该让这群孩子为一场已经输了的战争送命,再坚持下去毫无意义。 通敌叛变自然为人不齿,打不过投降可是合情合理,放弃抵抗成为俘虏,兴许真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见拜瓦特面露犹豫之色,提出建议的下属顿时心知有戏,当即环顾四周,大声询问:“谁身上有白布?” 不反对便是默许,队长低头不语,士兵们顿时七手八脚地帮起了忙——这个找来木棍,那个脱下盔甲内的布衣,慌慌张张地做出了一面灰扑扑的旗帜——纵然并不那么雪白,但与史坦尼斯的烈焰红心雄鹿旗有巨大差别,叫人一眼便知其意,这便够了! 就在一群士兵做完准备,只待敌人再次追来便可举旗投降的关头,地面却开始微微颤抖,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沿着石板从后方传来。 是敌人绕了后,还是…… “该死,快把白旗收起来!” 士兵们赶忙把东西收起,才藏好没半分钟,一大群红衣红甲高举红色旗帜的骑士们便率领数百名步兵从后方街角冒出头来,迅速逼近战意已失乱成一片的烂泥门卫队残兵。拜瓦特刚要开口询问对方来意,便发现为首者赫是史坦尼斯国王。 “我接到求援便立刻赶来,这才多长时间,怎能败退到这里?”史坦尼斯在拜瓦特面前勒住马匹,面色铁青地严厉斥责,并认出了对方身份,“杰斯林?告诉我,破门的是哪路军队,已有多少入城?” 拜瓦特立刻挺直腰杆迅速作答:“看旗帜,多恩军占多数,掺杂少量守夜人,有多少入城,属下不知!” 二鹿扫视一圈,皱起眉头:“朱斯丁·马赛呢?” “马赛爵士在敌方破门时身处门后,现已失踪,多半落入了敌手!” 督军失踪,被监视的将领却安好无恙,即便有从属国王的嫡系士兵作证后者所言非虚,这也实在太过可疑了些。 空气忽然安静,好几秒后,沉下脸来的史坦尼斯才再度发声:“罢了!现在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前头带路,找一条能避开敌方入城部队主力,直接抵达临河门的路线!” 避开敌方入城主力? 拜瓦特诧异地抬起头来。 难道史坦尼斯不是来击退入城敌军,封堵临河门缺口的吗? 带着疑惑,他用眼角余光向史坦尼斯身后望去,即惊诧又不出所料地——看见了家眷的身影。 …… 世间绝没有人比史坦尼斯更想守住君临。 这里不仅是拜拉席恩王朝最后的阵地,更是他仅剩的正统与合法性象征。 遗憾的是,在黑水湾一战王家舰队全军覆没后,它的失守就已经成为必然。 那场海战是他赌上国运的一步险棋,将大量精锐塞上战船的可不仅有丹妮莉丝一家,史坦尼斯同样做了类似安排:在得知铁舰队抵达黑水湾后,他便放弃了将海军两千多士兵召回城内填充守军的打算,甚至还反过来倒贴进去千余,让再三削减的王家舰队实现了短暂的人员满编——只为能在海湾一战中将丹妮莉丝的舰队彻底消灭,在自己所面对的必败之局上拼死凿开一条缝隙。 谁能想得到,最终结果竟是:敌人以一敌二,硬是取得了场不可思议的大胜? 看着铁民们明明还占据绝对优势的庞大舰队连接战都不敢地疯狂逃窜撤离战场,将自己奋勇作战的王家舰队扔给剩下的坦格利安海军和两条龙肆意宰割,史坦尼斯真想一口老血喷出来,大吼一声“铁民误我!” 不仅全歼丹妮莉丝海军的期望未能实现,就连退而求其次让前者丧失黑水湾制海权的保底目标都没能守住,损失三千士兵后的君临防御局势,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