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在告别的时候就应该用力一点,哪怕是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好。 因为指不定哪一次,就是你们最后一次面对面了。 这句话,在这一年来,苏奈是真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用一次次的经历印证它的力度与真实度。 过去的三十几年,她只见证过生死,但没切身的体会过生死离别。 阅历会时不时的发生,来在你不完美的人生里画上那么一笔,或深或浅,却又怎么都抹不掉。 当‘苏奈’两个字落于纸上,钢笔倒在桌上,旋即滚落到地面上,沉重的它连弹一下都不曾。 如卿似乎能够理解她如今的心情,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首都脑科医院这里,病人出奇的多,病床都是托关系挤出来的。 当多多少少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时,苏奈这段时间心里压抑着的那股子酸涩终于随着一口气吐了出来。 “宝儿。”她笑着唤了声。 多多拉着少少,一起奔着她扑过来。 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她心里终于踏实了些。 多多好像在说什么,但她听不见。 苏奈面对着他们,多多又问了句:“妈妈,奶奶呢?” 女人指了指右侧,走廊的尽头就是手术室,“奶奶在那边的房间里。” 病房门口,他们三人站在那望着那道厚重的银色的门。 “妈妈,奶奶很严重吗?”多多心里很慌。 她轻声道:“妈妈最近耳朵一直在疼,医生给上了药,所以你跟妈妈讲话的时候看着点妈妈。” 闻言,多多眼波恍惚了下,然后慢慢说:“奶奶很严重吗?” 女人笑了一下,“不严重,就进去一下就可以出来了。” “可是妈妈,这里都是重症监护室。”她都读大学了,怎么会不懂这些尝试。 重症监护室,都是重症患者。 “怕吗?”她问。 多多抿了抿唇,叔叔的离开对于她来说,相当于致命的打击,可她熬过来了。 叔叔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相信以后会好的。 她忍着难过仰起头,“怕,我怕奶奶会像叔叔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不怕。”苏奈摸了摸她的头,“不怕啊,你看妈妈都不怕,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有一天妈妈也进去了那道门,你也不要哭,冷静的替妈妈签字,是福是祸,总有注定的。” “妈妈,爸爸呢?” 一直寡言少语的少少终于开了口。 苏奈看清了儿子的话,她按了按眉心,“爸爸他……他有事赶不回来,你想爸爸了?” 少少紧拉着她的手,也不说话。 “叔叔有个儿子,等奶奶出院了,我带你们见他,以后你们要好好保护他,听见没?” 儿女们乖乖点头。 看着他们如此乖巧,苏奈笑了。 这三十多年也没白过,好歹她还有这两个小娃娃。 还好。 还好还有两个孩子。 手术太漫长了,苏奈让孙特助把孩子们送到江辞那里,她心里着急,可能照顾不到他们。 两个孩子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