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兰到宿舍的时候,春华已经在下铺躺下身上满是茶叶粉尘都没有拍就睡着了,还打着鼾声,桌上摊开的饭盒里还有半个馒头和一撮咸菜。 这也是一个心大的主,茶厂里男工人那么多,大门都没有上锁,居然也能放心睡过去。 林佩兰把门栓上,找了一个角落,把上层那有个破洞的草席抽出来挂在床架子上遮挡,匆匆忙忙擦洗了一下,就把干净的衣服换上。 脏衣服是没法洗了,左右三四天的时间,她带来了两身,再不济还能让林玉香带来,也够穿了。 捯饬好自己,林佩兰把那碗粥,就着咸菜喝了,馒头太干,实在吃不进去。 洗了饭盒回来,林佩兰有点坚持不住了,爬上上铺后,几乎是闭眼就睡。 这一觉睡得无比黑甜,要不是宿舍门像打雷一样被敲响,她感觉自己还能继续睡。 匆匆忙忙的下来,发现比她睡得早的春华,这么大动静居然还不醒,睡得天昏地暗。 林佩兰无比羡慕这种,天塌下来也没有睡觉重要的人,她是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会醒来。 “春华,起来上工了。” 林佩兰伸手推了推春华,只见她翻了个身,大有要继续睡过去的架势,忙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遍。 “哈!?到时候了啊!”春华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眼睛还没有睁开的意思。 “你赶紧收拾一下过去,我先走了。” 门上还在敲,一个妇女的声音,听着好像是食堂里干活的,林佩兰知道那是厂长家亲戚。 开门果然就是那个吴婶,似乎对林佩兰这么久才来开门,有很大意见,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来了一串。 “你们是来上工的,可不是来睡觉了。要睡觉,回家去。外面等着进来干活的,不知道多少……” 林佩兰莫名其妙,这人脾气这么冲,吃了火炭了吧! 和泼妇骂街,这不是林佩兰会做的事,只漠然的看了那妇女一样,自顾自的走了。 “呲!以为自己多能耐,嫁进城里,还不是要进厂里辛苦干活……” 林佩兰脚步都没有停顿,自己该怎么做,该过什么样的人生,那是自己的自由,别人指指点点,不听就是。 春华再困顿,再迷糊,有个高音喇叭一样的女人在一旁说话 也清醒了。 跟着林佩兰身后,锁了门出去,手里也学着林佩兰拿着那半个馒头。 “还是一个姑娘家,这衣服都馊了,也不换一身。”那妇女见春华经过,连忙夸张的捂住鼻子,“这讲究卫生这点,我要批评你了。你比不上林佩兰,别看她文文弱弱,那是讲究人,从你身边走过,都带着香气……” 这要是林佩兰在场又要无语了,不懂这人前一刻奚落,后一刻夸赞,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关你事!” 春华气竭,冲那妇女喊了一声,便快速离开,早上太累,实在不想动,刚刚起晚了,太过匆忙,又忘记了。 “哼!一个个脾气大的很!且让你们再高兴几天。”想到什么,那女人脸上都是惬意。 果然如林佩兰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