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该忘的都会忘记,不甘心的奢望也会释然。 后来的几年,她开始工作。某些情绪被压在心底,不去翻看,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以为,他也是一样的。 陶昉想起了在医院见到他的第一面。 事情好像并没有按照她设想的发展。 他应该淡淡的看她,亦或者颔首点头,如生疏的旧友寒暄两句。 但是他不是。 他跑过来,狠狠的抱住了她。 一点点往后想,她低头,于瑾的腿在水里晃荡。 他的裤腿全湿了,裹上黑乎乎的泥水,很脏很狼狈。 伞柄边缘的水珠往下落,有一些落在他的湿发上,从耳颊留下来。 他一声未吭。 陶昉心口突然有点酸。 都多少年了,他怎么还这么可怜。 她把伞往前挪了挪,把下巴埋进他的脖子,她抽噎了一声。 于瑾脚步顿住,“做什么?” “于瑾啊。”她声音懵懵的,“你这些年,都没有人陪的吗?” “什么意思?”他慢悠悠的走。 陶昉闷在他颈部,温吞的问,“你都没有找过女朋友吗?” 于瑾没有答,走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问,“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八年前,我见你的最后一个晚上,我说了什么?” 回忆比风雨还急,她没有忘记。 陶家大门外,他守了几个日夜。 少年俯身,眼圈微红。 他拉着她的手亲吻,祈求哽咽,“等等我,行吗?” “我破戒了,这辈子我就娶你一个,等等我好吗?” 她说好,然后决然的将他甩掉。 “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他低声重复,“一,是一和零的意思。” 陶昉手蜷缩,拽紧了他的夹克连帽。 屏息,她听到他轻声讽笑。 “你不在,我找谁去?” * 风大雨大,沿途很难叫到车。 于瑾找了附近一家酒店。 在前台办理入住,办入住的阿姨目光灼灼的看了两人一眼。 那意思不言而喻。 陶昉脸一红,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 总觉得有那么点羞耻,她也是第一次和男生一起。 “一起?”前台问。 于瑾转身,看到陶昉低垂着头。 他勾了下眉,向她招手,“身份证。” 陶昉低头,从包里把身份证取出来给他。 于瑾接过,顺手拉住她的手腕,“站这么远干嘛?” “没。” 他哑声说,“你这样很容易让人以为,我在干不法的事儿。” 陶昉猛然抬头。 看她又惊又羞的模样,于瑾没忍住笑。 逗完她,把身份证递过去,对前台说,“两间单人房,要最贵的。” 前台阿姨一直在看他们互动,边输账号边问,“小年轻不住一起?” 于瑾幽幽接话,“没,名分都还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