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天下一阁两山三派四宗门,哪儿没点看家的本事呢?浮玉山一山所能,都在这里了,你且看好。” 虞绒绒不是很明白自己应该看好什么,但下一刻,许是那道声音的主人大手微挥,也兴许是其他一些原因,她的面前山不是山,夜不是夜,而是变成了瑰丽的无数线条。 确实是繁复震撼到几乎不输御素阁护阁大阵的存在。 仿佛星河流转的规律便在此处,也好似她之所见,就是此方天地的无上法则。 但虞绒绒还是从里面看出了几分莫名的眼熟。 很少,但仿佛那才是这一处小虎峰……又或者说,万无大牢的支撑。 她的神识在上面落了太久,那道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 “很熟悉对吗?” 虞绒绒颔首:“是的,但为何……?” “之前你在小笑峰不是说得很好吗?”那声音倏而带了一点极轻微的笑意。 虞绒绒没料到,这神出鬼没的声音主人竟然好似将整个浮玉山都执掌手心,连之前发生的之前都了如指掌。 只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对方所指,只得问道:“前辈是指……哪一句?” “笔留下痕迹的地方,笔锋总会自己说话。”那声音道:“这就是笔锋说的话。” 虞绒绒有些恍然,却依然有些懵懵懂懂,似懂非懂,她想要再问什么,面上却突然一冰,猛地从刚才奇特的状态里醒了过来。 却见傅时画一指轻点在她眉间,有幽蓝的光在他指尖萤萤亮起。 看到虞绒绒的眼神逐渐清明,他眼中的担忧终于散开了去:“还好吗?” 虞绒绒愕然道:“我怎么了?” 二狗小声道:“可吓死二爷爷我了!那队人过去没多久,我们准备继续出发,你虽然还醒着,但怎么叫都叫不醒!是不是有人摄住了你的心魂?!” 虞绒绒思忖片刻:“大师兄,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那道声音吗?我刚刚……又听到了。” 傅时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却并不急着追问,只道:“时间不早了,方才那些囚徒身后,还有许多狱卒,此刻理应是守备最薄弱的时候。我们先去找七师叔,到时候再一起说。” 二人一鸟继续赶路,情况也确实如傅时画所说,此去一路竟然真的再无半点人影,他们极为顺利地重新潜入了南二所的画卷之中。 熟悉的阴冷渗入皮肤,虞绒绒竟然反而有了安心的感觉。 直到他们站在了耿惊花的那一间牢房门口。 被虞绒绒勾破的符意竟然重新密布,而大家颇为担心的小老头舒适地躺在摇摇椅上,一晃一晃,头微微歪着,发出了过分响亮的鼾声。 左右隔壁不断有被这样的鼾声打扰后烦不胜烦的暴躁踹墙声。 然而七师伯显然毫无所觉,你踹任你踹,我自睡大觉。 虞绒绒:“……” 傅时画:“……” 二狗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很是感慨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究竟我待的地方是金丝笼,还是说七师叔随遇而安,遇囚室也能做笼,让此处蓬荜生辉呢。” 虞绒绒叹了口气,认命般抬起手来,再去从外面来解此处的囚符。 从外面看,这符又有些奇妙不同。 比如有些线要更曲折,有些弯曲要更奇特,若非虞绒绒过目不忘,对此前牢笼中的符的每一条线都记得一清二楚,恐怕都难以发现其中区别。 既然不同,落笔解法自然也不同。 那道声音没有再响起来过,但这一次,虞绒绒的速度就快了许多,短短一炷香时间后,两人一鸟就已经站在了酣睡扯呼的耿惊花面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