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有些茫然地注视着虞绒绒的方向,喃喃道:“……谢琉?” 丁堂主不可置信地看着掌心的信笺,再抬头看向宁旧宿的时候,眼底已经有了带着杀意的微红。 “这是真的吗?”丁堂主问道,他的声音一开始还很轻,但下一刻,就已经变得更大:“宁旧宿!这一切……这一切难道都是你谋划的吗?!” 所有的人都在看向宁旧宿,方才倾泻下来的日光已经复而被云层重新遮盖,晌午的日光好似也不能再给人带来半分温暖,只留下了地上氤氲开来的一片又一片阴影。 宁旧宿依然站得笔直,他静静地看着虞绒绒,脸上依然没有半分慌乱之色,半晌,他突地一笑,翻手露出了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 “很巧,我也有一件事想要请问虞师侄。” 虞绒绒看清了他掌心的东西。 是一枚留影珠。 留影珠又有什么用呢? 虞绒绒心头疑惑,心跳变得更快了许多,她思绪急转,却依然毫无头绪。 但她直觉……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下一瞬,留影珠中的画面已经径直投射在了所有人面前。 是虞绒绒。 画面中的少女仿佛陷入了某种意识的昏迷,她半躺在无数的灵石之中,被同样狼狈负伤的傅时画揽在怀中,长发披散,双眸低垂,却有碧色从她的眼瞳中悄然泄露,她的眼周,甚至指甲都成了宛如淬毒的碧色! 碧色,是真正的魔的颜色。 是不容于天下的颜色。 可这样的颜色……怎么会出现在虞绒绒身上?! 虞绒绒瞳孔微缩,虽然彼时没有意识,但她已经知道了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当时确实有一位修者起过偷拿灵石的歹意,因而被傅时画施以了搜魂之术,无论如何都理应不会被看到。 可她也知道,若是有人对其施以手段,枉顾对方性命,依然可以从中深挖出这片被遗忘的片段。 她分明知晓宁旧宿用了如此残酷的禁术,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因为傅时画彼时所用的……也是禁术。 这一瞬间,她已经明了,这便是宁旧宿布置给她的后手。 一片寂静中,宁旧宿的声音如叹息,却也如锁魂的恶鬼般响了起来。 “我也很想知道,虞师侄……怎么会入魔呢?难道是偷练了魔功?” 第194章 既然开口,宁旧宿自然不会只说这样轻飘飘一句。 “入魔域之事,确实有断山青宗无数人见证,但入魔宫呢?岂非全凭虞师侄一人言?你的那些问题并非我不想答,只是……一个入魔之人的问题,我还有必要答吗?” 紫衣高冠的人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他甚至一抬手,将那些散落的传讯符抓来了几张,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之色,好似那些传讯符他也是第一次见,甚至还面不改色地小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来。 “……有趣。”他念完以后,扬眉笑了笑:“虞师侄,这是老魔君让你散布的吗?” 宁旧宿笑容温和,此刻看向虞绒绒的眼神中,却带了漫不经心的冷嘲与讥笑,那样的色彩只有虞绒绒一个人能看到,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四周所有门派中都有惊呼四起,有人将信将疑,但更多的人在看到了留影珠中的画面后,多少已经偏向了宁旧宿这一边,妄议与猜测的声浪越来越大,太多的眼睛盯着虞绒绒。 梅梢派这边,十六月气到跳脚,连声说“呸”。 站在她旁边的观山海甚至大声问道:“天哪,这就是琼竹派的掌门吗?居然如此厚颜无耻胡说八道!依我看,这开在琼竹派的道冲大会已经是脏了!我们梅梢派不参加也罢!” 梅梢上下本就因为虞绒绒赠剑三千之时,对虞绒绒的好感极高,听到十六月之言,只觉得她将所有人心中的话语都说了出来,忍不住各自点了点头。甚至还有性子烈烈之人,便真的要拂袖而去,直到有师长低声喝止,这才悻悻然暂且留步。 断山青宗的弟子们的怒意更明显一些,虞绒绒一道疗愈法阵救了多少人的命,更不用说她入魔域再出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彼时的凶险自不必提,便是她以命相搏,九死一生归来,再为悲渊海修补好了那一处大阵,让断山青宗至今都再无魔兽侵袭的恩情,也没齿难报。 然而久驻海侧,大家都习惯了用剑说话,此时此刻有千言万语在胸口,到嘴边却也只变成了一句“不可能!”。 各门派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