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漂亮了。”容卿惊讶地赞叹,这宝宝比出生那日更白了,粉雕玉琢,一头微卷的银发软趴趴地在阳光下发光,她忍不住问谢和:“你看她,是不是像个小公主?” 谢和的目光在她脸上扫动,她开心了点吗? “就是个毛丫头。”白大嫂笑道:“我也不指望她像公主,公主要学这学那多累啊,她就给我平平安安的长大,快快乐乐一辈子就好。” 容卿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白大嫂,心中有些酸涩的羡慕,她出生母妃就过世了,她从小被乳娘带大,不知道母妃生下她时是不是也期盼过,平安喜乐就好? 做公主不好,只可惜出身是不能选的。 她没得选。 “我听雪娘说你读过很多书。”白大嫂拍着孩子说:“替我们丫头取个名吧,我和她爹都不识字,取的名儿不好。” 容卿原想推辞,但她没什么能帮忙送礼的,读书识字是她唯一擅长的了。 白大嫂喜滋滋叫来宝儿,让宝儿把他学识字的纸笔拿了出来,让容卿取名写下来。 白宝儿从破旧的书包袋子里掏出来一卷草纸和一截炭笔,递给容卿。 容卿坐在桌子上,将草纸理的平平整整,捻着炭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呦呦。 谢和探头过来瞧着这两个字,“长得挺像。” 什么挺像,就是同一个字。 容卿拿起来给白大嫂看:“叫呦呦怎么样?白呦呦。”她想了很多高雅的名字,但总觉得不适合,她想替白大嫂的女儿取个快乐的名字。 “呦呦?是啥意思?”白大嫂问容卿。 “出自诗经。”容卿说:“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是说一群鹿儿快乐的吃着草,一群好伙伴,快乐的唱着歌。” 白大嫂瞧着容卿笑,“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念得真好听,白呦呦,白呦呦……这个名儿好,一听就开心。” 谢和坐在桌边托腮看着被夸就脸红的容卿,她读诗确实好听,叮叮咚咚,像唱歌。 瞧她走过来,谢和对她说:“你也写首诗给我吧。” “什么诗?”容卿不解,文盲突然想读诗了? 谢和望着她也文绉绉的说:“情意绵绵的诗。” 容卿脸一红,拿脚轻轻踢了他的腿,她就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话。 她想了想,还是拿炭笔写了两句诗给他。 谢和接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好字。” “你认识吗?就说好。”容卿笑了,装得跟夫子一样。 他不认识也能看出好坏来,这字工工整整,细细瘦瘦,就是漂亮。 “给我读读。”谢和指着那些字。 容卿低着头整理炭笔和草纸说:“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这么短?”谢和不满意,他这怎么才一句,“是什么意思?” 容卿歪头逗他说:“就是让你努力多吃饭的意思。” 她脸上闪烁着令人愉快心动的天真明媚。 谢和瞧着她,就算不满意这多吃饭的诗,却依旧将那张纸小心翼翼收起来。 这诗适合黄二,他早就辟谷不吃饭了。 ------ 吃完席已是暮色四合。 黄二帮容卿烧了水沐浴,容卿教着他与谢和刷牙,谢和还好教,学一遍就会了。 黄二这傻子,总是爱把清洁牙齿的揩齿(牙膏)吞下去。 容卿只好掰着他的嘴巴提醒他吐出来,不许咽。 黄二哼哼唧唧刷了老半天才刷完,等上床睡觉时还砸吧嘴小声嘟囔:“嘴里都没肉味儿了。” 容卿躺在床上闭眼睡觉,没理他。 烛灯在身后熄灭,房间里只剩下窗外孤冷的月光,没一会儿黄二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起。 谢和侧着身看背对他的容卿,她今天一天似乎一直心事重重,方才都没说黄二恶心。 “想听故事吗?”谢和轻声问她,他知道她没睡觉。 果然,她的肩膀动了动,“不想,你的故事太吓人了。” 谢和理着枕头上她的黑发说:“这次的故事不吓人,说有只漂亮的小猫偷偷藏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觉……” 容卿翻过身来看住了他,琥珀色的眼睛干净明亮,“你在说我。” 谢和抬起唇角,伸手将她的黑发捋到耳后,低低轻轻地说:“不要怕,没人能将你抓回去。” 容卿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担心什么? “白天在酒楼里的那个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