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行把人推了进去。 秦禛知道,周智之所以没把她的身份告诉其同伴,应该不是想居功,只是不想让坊间议论她。 这是个老实厚道的人。 她说道:“我刚刚在茶楼时,亲眼瞧见她和一个男子私会,那男子穿儒衫,丹凤眼,左眼角和下巴上各有一颗小黑痦子,看起来斯文俊秀,完全符合我们之前关于贼人的推断。” 说到这里,她在琉璃的左眼眼尾和下巴上比划了一下,“就是这两处有痦子。如果周伍长想抓住他,不妨多往铺子走两趟,肯定会有新发现。信不信在周伍长,我言尽于此,告辞。” 秦禛一拉琉璃,转身就走。 琉璃朝周智做了个鬼脸,“狗咬吕洞宾。” 周智送出来几步,扬声道:“对不住了啊。” “行啦,还瞧不够咋地?”张兄又出来了,“赶紧的,饺子上来了。” 周智快步进屋,“兄弟们,赶紧吃,吃完好干活儿。” 张兄看着像张飞,五短身材,肤色红黑,但他有个文质彬彬的名字,张文才。 他一拍周智的肩膀,“咋的,你还当真了不成?” 周智道:“张兄够了啊,这姑娘有大来头,我不说她是谁就是不想惹麻烦,知道不?” 张文才道:“拉倒吧,哪有大家闺秀管这档子事的,你吓唬谁呢?” 周智见说不动他,也就不说了,蹙着眉头开始干饭。 张文才见他真来气了,这才闭上了臭嘴,也吃了起来。 说归说,笑归笑,活儿还得干。 十件案子总得破个三四件,所以,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们就得往死里查。 一干人呼噜呼噜吃完饺子,兵分两路,一路去玉福银楼,一路去盯史员外的外室。 这一盯就是一下午,两边人马一无所获。 在回家的路上,周智被张文才埋汰了好久。 第二天,张文才撂了挑子,拉着他那一伍去查惯偷一案了。 周智犹豫好一会儿,还是把其余四人拉到了三彩街。 周智独自去玉福银楼,其他人埋伏在周围观察行人。 大约一刻钟后,周智听见暗号告辞出来,进了一旁的胡同,与一个兄弟汇合,“大赵,怎么样,有发现吗?” “周伍长,有门儿!”大赵兴奋地迎上来,“他们跟上去了。” “哎呀!”周智一抚掌,“我就知道,走走走,我们也去。” 那男子家在三彩街以北。 胡同笔直,他很快就发现了周智等人,还大大方方地回头看了两次。 神色镇定,步履如常。 大赵对周智说道:“痦子的地方是没差,可这样子不像啊。而且,此人与史员外的外室并没有见面。” 周智道:“糟了,一旦真搞错了,可能就打草惊蛇了。”他在短须上抓了两把,“罢了罢了,错有错着,干脆就冲吧,大不了挨顿说呗。” 几句话的功夫,那男子进了一座一进小院,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周智几人在外面听了几耳朵,聊天的人有三个,南腔北调,哪儿的人都有,不是读书人,就是做小买卖的。 大赵问道:“周伍长,咱们怎么办?” 周智略一思索,“没有退路了,进去吧。” 五个人推开门,大喇喇闯了进去。 院子里站着三个男人,除了跟踪而来的那人外,还有两个略微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 院心很小,种着几样蔬菜。 正房和厢房外,堆着不少日用品,乱七八糟,一看就是单身男子住的地方。 年轻男子惊讶地看着他们,“几位跟了我一路,是找我的吗?” 周智道:“就是找你,你住哪个房间。” 年轻男子比了比身后的西厢房,“这间,有何贵干?” 周智一摆手,“搜!” 两个中年男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出什么事了吗?” 年轻男子一脸无辜,“我也想问呢,我琢磨我也没犯王法啊。” 周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能藏东西的地方。 西厢房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年轻男子眉头紧皱,“我好歹也是个举人,今日诸位若不给个说法,这事咱们没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