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刘千文才揉着眼睛“嘭嘭嘭”地砸开爸妈的门,嘴巴扁了扁,两只大眼睛盈满泪水,委屈地问:“爸爸,奶奶不是说我睡觉的时候就回来了吗?” 刘广进本来黑沉的脸听到这话顿了一下,说:“你平时也是自己睡的,怎么今天要找奶奶?” 刘千文也说不出为什么一定要有奶奶,张大嘴巴就想嚎。刘广进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紧张地转头看了看房间里没有动静才放下心。 关上房门,把刘千文抱回她的房间,打着哈欠说:“爸爸困了,你再不睡,就有大灰狼来抓你,我也没力气救你。” 刘千文撅起屁/股,把头埋进被子里说:“这样大灰狼就找不到我了。” 刘广进打着瞌睡敷衍:“哦?是嘛.......” 刘千文看着她爸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默默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一会顺时针转圈,一会又逆时针转圈,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 海味铺那里,刘广进本来打算刷个大白墙再摆几个货架,再按个招牌就可以开张。 只是黄秋菊嫌弃那个脏污的厕所,刘广进找人重新装修了一遍厕所还换了个蹲坑。又开了一个小隔间当厨房,每天带着刘千文去监工。 刘千文不愿意待在里面吃灰尘,不是跑到隔壁卖日化用品店玩狗就是跑回庆丰里找人玩。 为了让刘千文不再闹腾要奶奶,刘广进宣布带她回旺溪村看刘老太。刘千文这几天都把屋后的荷塘摸透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之前说再打一架的“矮竹竿”也没见到人,反而是对面那个讨厌的小孩,每天都在阳台和她打招呼!叫她“刘文”! 欢呼着:“欧耶!我可以找小翠、保振叔玩了!” 刘广进把刘千文放下就说:“妈,阿菊她今晚值大夜班。我等下要去省城接货,明天才回来。刘文今晚和你睡。” 刘老太目含忧虑,胆战心惊地说:“听说最近又多了很多劫/车党,你不能让人把货送过来吗?” 刘广进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坚毅,神色自如地说:“妈,你放心。我这次不但租了货车,还在省城联络几个兄弟一起回来。没事的!” 摸了摸刘千文的头,正打算走。刘千文急切地拉着刘广进的手说:“爸爸,你说过要买哆啦a梦的!” 刘广进就不应该奢望刘文这孩子会不舍得他,横眉竖眼,假装生气地说了句:“我记得就买。”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骑着车子消失在巷子里。刘老太把刘千文打发出去玩,自己赶紧点了几支香虔诚地呢喃祈祷。 刘老太提心吊胆了一晚,直到第二天看到全须全尾回到旺溪村的刘广进,抽出手帕抹了抹泪说:“广进,好好做生意,不要做那缺斤少两的事。” “妈!开门做生意肯定实实在在的,不说了,货车进不来,还在河堤旁等着我,刘文赶紧跟我走!” 刘千文瞪着胡子拉碴的刘广进说:“你又没买!” “大小姐,那个东西在车上,忘记拿进来了。”刘广进拍了一下额头说。 刘老太赶紧去厨房抓了两把菜塞进袋子递给刘广进说:“这菜你拿回去吃,省得买了。” “妈,我走了!”刘广进接过菜,一把捞起已经背好书包的刘千文走去河堤。 “刘文,你这两天去了哪里?”周嘉朗头趴在阳台上问。 “不准叫我刘文!”刘千文抱着一盒积木气道。 “可是我听到你妈妈是这样叫你的。”周嘉朗委屈地把下巴搁在阳台边上。 刘千大声喊道:“我叫刘千文!” 对面五楼有个小孩站在阳台的窗台上,手抓着防盗网,昂起头说:“刘文!我们什么时候再打一架?这几天都不见你,你是害怕了吗?!” 没等刘千文说话,罗子杰身后的罗妈挥着扫把棍赶出来,听着她充满节奏感地抽打罗子杰,骂道:“罗子杰!说过多少次!不能爬上去!偏不听!今天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还敢找人家女孩子打架!” 在罗妈的棍棒伴奏下,周嘉朗说:“那我以后叫你刘千文吧!我叫周嘉朗哦,今年6岁。准备上学前班。” 刘千文挠了挠头说:“我也是6岁,妈妈说我要去新学校上学,不知道学什么班。” 这时周嘉朗身后有道温柔地女声传来:“阿朗,你怎么扒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