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昭昭摇了摇头。 付清台遂揉揉她的脑袋:“那我给你去做。” 程昭昭躲开脑袋,娇嗔道:“男女授受不亲!” 只不过她说完,也没有挣开付清台握着自己的手,反倒抓得更紧:“你今日散学为何没来找我?” 程昭昭其实不是很愿意问这个问题,好像她逼着付清台来教她一样。 可付清台对她的耐心总是叫她出现认知上的偏差,好像付清台其实并不讨厌她,甚至还有点无度偏宠她。 比如此时此刻。 付清台的纵容与忍让滋长了她娇纵的脾气,她气性渐渐上来,便也有勇气质问他。 付清台垂首,看着自己被她紧紧抓住的这只手,想了想,道:“因为衔青已经去找你了……” “你看到衔青来了?” 程昭昭忽想起当时沈愿的神情,突然醒悟过来。 那付清台现下说这话是何意思? 他在吃醋吗? 吃衔青的醋? 程昭昭一时不大确信,他都不喜欢她,吃衔青的醋做什么? 她狐疑着问:“衔青来了便来了,我不是说过,想要你们全都一起教我吗?怎么,衔青来了,你就不能来了?那万一日后还有何若,还有别的师兄,你都不要教我了?” 不教你,那留下来的意义在哪里? 付清台循循善诱:“各人有各人的方式与方法,你学了衔青的,就不好再学我的了。” “可我前几日都是学你的!”程昭昭匆忙之间,为自己划好了所属阵营。 “我要学也是一直学你的,怎么突然衔青来了,你就要退出去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邢夫子既叫你教我,你就得好好教我直至考上明晖堂为止!” “不要衔青了?” “不要衔青了!” 人着急的时候,总是喜欢说实话。 程昭昭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恍惚间却瞥见付清台眼底那不甚明显的笑意。 泼墨月色下皎洁的身影成双,付清台带着她并肩往厨房去,听她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其实我们一直定在悬知堂补习,我觉得也不大行,上回就被阿妩撞见了,今日又被衔青打断了,难保日后不会有旁的同学回来看见,这样下去,不仅影响咱们声誉不说,我也很难有大的长进的。” “所以你想?” “我们找个没人发现的小屋吧,那样就可以不被别人打扰!” 可是找间没人发现的小屋,谈何容易。 程昭昭和付清台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后山那间陈年腐旧的避雨屋子。 “我反正是不嫌弃的。”程昭昭率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嫌弃。”付清台却道,“那屋子年久失修,虽可以避一时风雨,但总归不是能长久待下去的地方,明日我先去清扫一番,做些整顿吧。” 那自然再好不过。 程昭昭忙不迭点头。 没过几日,那屋子就在付清台手中大变了个样,成了一处可以品茶弄乐的小雅间。 程昭昭进入雅间学习的第一日,带的就是自己七月底的考校卷子。 考校结果出来了,她只得了个二甲。 她已经做好了被付清台狠批的打算,甚至自己连戒尺都准备好了,可付清台只是将那把戒尺在手中把玩片刻,颇觉好笑地反问:“为何觉得我会打你?” 程昭昭唯唯诺诺:“他们都传你对待课业极为严厉。” “他们传,那你觉得呢?” 程昭昭已经体会了他好几日的言传身教,此刻也不敢看他不近人情的凌厉侧颜,不争气地点点脑袋。 “是挺严厉的。” “……” “但是应该不至于会打姑娘家。” 她煞有其事地收起戒尺,补充道。 付清台轻哂,将戒尺从她手中拿了回来,抓着她的掌心打了一下。 不重,甚至可以说是轻若羽毛。 不像惩罚,更像他难以溢于言表的隐晦爱意。 程昭昭心满意足,认真专注地听他讲课。 如他们所愿,傍晚之后的雅间竹林静谧到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学习氛围极好。程昭昭在付清台的督促下,接连学习了十几日,长进肉眼可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