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了蜜娘,“人各有命,你不让他俩跟你出门完全是出自好心,就是跟出来了还有掉进深沟的可能。”心里藏着这么件事,平日里乐呵呵的,要不是做噩梦说梦话,巴虎怎么都看不出来。而且她对家里爹娘兄弟极少提起,就连过年过节也不祭拜,给人的感觉就是跟家里亲人的感情淡薄。 巴虎现在才明白,不是感情淡薄,而是蜜娘把感情都压在了心底。 难怪去年初初见面的时候,蜜娘眼里是麻木的,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深井。 母子连心,蜜娘一哭,其其格和吉雅也跟着哭,这次其其格没假哭,抱着她娘的手不松手,眼泪珠子啪啪地掉。 巴虎赶忙把小丫头塞蜜娘怀里,有两个孩子闹,蜜娘也顾不上再沉浸在伤心中。 “咋了咋了?被狼咬了?”朝宝迷迷瞪瞪地跑出毡包,火堆上的火都灭了,只剩星星点点的火星子,他也只听见了孩子哭,“睡得好好的听到哭声,我还以为狼来了。” “你把希吉尔喊起来守夜,我跟蜜娘带孩子进去睡觉。”巴虎抱起吉雅,半搂着蜜娘站起来,这个时候他庆幸孩子缠着要娘抱,蜜娘躺在被窝里搂着两个娃轻声哼小曲,等两个娃睡了她也迷糊了。巴虎没作声,等蜜娘呼吸平稳了才侧着身子盯着她,毡包里很黑,只有桌上的一灯烛光照亮了一角,模模糊糊能看见她眼鼻的轮廓。 他琢磨了半夜怎么安慰蜜娘,搜肠刮肚攒了不少的话,但等天亮了,蜜娘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像是忘了昨夜里的事。巴虎憋了一口气也不敢吭声,不知道是她忘了还是不想提,白天赶路的时候隔段时间就要跑过来看一眼,没被发现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被发现了立马扯出笑。 “我不用安慰,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挽回不了,说什么都没用,时间长了我忘了就好了。”蜜娘斜了男人一眼,“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但昨夜哭了一场,心里轻松多了。她只是不想听到安慰,旁人的安慰也没用,更何况巴虎又是个拙嘴笨舌的,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让她害怕。 昨夜竟然假设用掉到深沟里的死法来安慰她,呸。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八十章 巴虎仔细盯了蜜娘一会儿, 看她不像是说假话,也就遂了她的意不再提,心里琢磨着再看情况, 她要是做噩梦的次数减少了,他就顺了她的意让她慢慢忘记。 “快到临山了。”巴虎让开车门, 今年他们回来得晚, 跟其他牧民赶在一起了,其他方向也有赶回来的人,羊群拥堵,速度都放缓了不少。 这个场面难得见一次, 四面八方都是黑白的羊群,羊群跟羊群之间夹杂着数量不多但体型颇壮的黄毛羊。像是热闹的集市,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叫卖的,问价的, 骑马维护秩序的人则是衙门里提刀的衙役。 “干啥这么看着我?”巴虎奇怪。 “你不去看着牛羊?” “看。”她没事他也就去忙了。 错过了饭点才看到排排伫立的毡包,巴虎带着朝宝和希吉尔赶牛羊去草场,蜜娘先驾着勒勒车回家里。 “东家太太, 你回来了?” “金库老伯, 喊我喊蜜娘就行。”留守在家的是今年新来的一个老伯,跟牧仁大叔交好,所以也放心把牛皮羊皮交给他卖给商队。 老伯名字叫阿拉坦仓, 意思是金库, 蒙语名又长又拗口,大家就老伯老伯地叫, 小半年过去了, 没几个人记得他名字。 老伯帮蜜娘把小床抬下来, 蜜娘把孩子往床上挪的时候,他拎了个锄头搬开一个坛子,冲着还带有湿气的土一锄头刨下去,咔擦一声。 “老伯,你这是?” “卖牛皮羊皮的银子,你们不在家我怕被偷了,就挖了坑给埋在韭菜花坛子下面。”一角红布露了出来,老头给提出来交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