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也不瞒着,来漠北的一路您跟婉儿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到漠北后要不是您劝导我,我还不知道要迷糊到啥时候,那时就想着婉儿嫁人我要送个好礼。我为啥给银坠子您想必也知道,去年送木香两只羊是因着她给我照顾月子,有个名头。在婉儿之后还有盼娣和兰娘,我要是给婉儿送两只羊,后面轮到她们了我不好送礼,索性我就面上简薄一点,以后也能灵活变通,都是多了不争少了争。”蜜娘注意到有脚步声过来了,合住老太太的手,拍了两下,“我还要去看着孩子,就不多说了。” 赵阿奶把手里的东西揣进怀里,寻了个机会递给了婉儿,拿出来了才看到银坠子上的两颗红珊瑚珠子,她惊了一下,“蜜娘给你的添妆。” “怎么、怎么……”这也太贵重了,仅是银坠子估计是十几两银子融的,样式简单但手工钱也要个七八两,最难得的是那形状饱满的两颗红珊瑚珠子。 “还人情债,也好。”也好什么赵阿奶没说,她从一开始帮蜜娘,除了看她可怜的份上,也是看出她是个心正的,想着到了漠北能跟婉儿相互搭把手。她把银坠子挂在婉儿脖子上,“我能替你周全的都周全了,以后的亲戚往来全看你自己了。阿奶现在嘱咐你一句,就是掂量着好处交好,只好对方不坏,你也真诚地对待人家。” 给婉儿介绍桩好亲事,又送了个贵重的添妆礼,两方的人情算是拉平了,也还清了。以后婉儿能不能跟蜜娘交好,全看她用不用心。 “迎亲的来了!”外面一阵欢声笑语,赵阿奶脸上盈出笑,开了门招呼守门的人进来,她走了出去,就看阿斯尔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脸的喜气。 “赵阿奶,待会儿我就不跟着接亲的人去男方家里了,我这肚子也大了,经不得颠簸。”木香挺着肚子站旁边说话,她来的晚,来了之后没看见人,问过蜜娘才知道祖孙俩在屋里说话,她没去打扰,也就这时才找到机会说。 赵阿奶说孩子重要,又问钟齐,“他要是有空他过去,他娶了你,也是我们这边的娘家人了。” 钟齐忙的两眼青黑,她从家里出来他才回去补觉,晚上睡在外面守羊群,白天要照顾她还要在河西边当值,顺便放羊,家里的事都压在他身上,想睡个囫囵觉都难。 “他走不开,官府里的大人要是找他,他得立即过去。” “也是,他是忙,不过能者多劳。”赵阿奶听到有人在喊亲家老太太,顾不得说场面话,别过脸去接阿斯尔二叔递来的东西,“一路可顺利?” “顺利,大好的日子一切都好。” 另一边已经开始献撞门羊了,巴虎护着看得兴起的孩子别被踩了。等新妇被迎上彩车,他被闹得脖子上架一个,胸前举一个,头被抱着,脸被挡着,成了全场最狼狈的人。有人见他衣裳都汗湿了,说帮他抱一个他还不肯,借口说孩子认生。他是怕有人趁乱把孩子给他抱走了。 跟蜜娘说的时候,她笑弯了腰,“不是临山的就是来接亲的,到处都是眼睛,谁能把你孩子抱走了?” 男人坐在骆驼上吹风,“那可不一定,我家孩子长得好,不定有眼馋的。”他看吉雅的头一点一点的,弯腰见他眼睛闭上了,抱着给转个身,让儿子趴在他身上睡。 “孩子困了,你要不下去坐车,车里没风。”盼娣、兰娘、白梅和莺娘在勒勒车里,他不好抱孩子坐进去。 蜜娘看看其其格,早上起的早,刚刚又闹腾了一会儿,看着也困了,她让巴虎先下去把其其格接着她再下。她跟他骑的骆驼是自家的骆驼,母骆驼后面还跟了两头小骆驼,出临山后碰到它们,其其格和吉雅高兴打招呼,它们毫不客气跟在迎亲队伍后面跟来了。 “孩子睡了?我再给你们找辆车。” “别,我们就坐这辆车,叔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蜜娘忙阻止阿斯尔二叔。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招待好你们,哪能不招呼。龙凤胎啊?你们小两口好福气,孩子长得可真好。”男人是对着巴虎说的,想着男人之间有话聊,他又是送亲的人里唯一一个男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