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没劲。”不等其其格和吉雅问,她先找理由。 巴虎大步过来把压在她身上的孩子提起来,笑盈盈的脸上含了丝得意,“要不要我拉你起来?” 同是睡了一觉,这厮看着容光焕发的,不见往年迁徙劳累样儿,蜜娘伸出手,被拉起来时呸了他一声。 巴虎揉了下她眼尾,“去洗个脸醒醒神。” 再次动身,蜜娘改坐勒勒车,巴虎不时来献殷勤,看到像羊头的云了喊她看一眼,有大雁成群结队路过再喊她看一眼,到了后来蜜娘改坐在车辕上同他说话,看天上游动的云,各种各样的野鸟。 又到了秋牧场,这里的一切对于其其格和吉雅来说都是新的,跟着大斑小斑漫无边际地跑,在牛羊在山包上拉屎之前,兄妹俩拖了牛皮放在山坡顶上,人躺在牛皮上顺畅又快速地滑下坡,人激动的哇哇叫,狗追在后面摇着尾巴跟着叫。人玩够了又换狗上阵,在压平的草上疾速滑行,狗玩尽兴了才轮到不会摇尾巴的山狸子。 这就是其其格和吉雅掳获猫猫狗狗芳心的秘诀,除了吃就是玩。 在秋牧场上,蜜娘跟巴虎一直把其其格和吉雅放在眼皮底下,就是有山狸子和狗陪着也不敢让他俩跑远了,实在是这里太荒凉,白天两个男仆补觉,方圆十几里就一家四口会说话的,孩子跑丢了都找不到人问方向。 “爹,又有牛打架了。”吉雅站在对面山包上喊,充当放哨的,喊一次一文钱。 “来了来了。”巴虎起身拎着棍子跟他过去,三头打红眼的牛见到主人来了才清醒,狠挨了几棍子才喷着粗气愤愤散开,一只个矮的公牛屁股被牛角划个一掌长的口子。他趁机警示吉雅,“遇到牛打架你就是拿了棍子也不能掺和,你看牛腿上流的血,牛角顶人很疼的。” 吉雅听话的点头,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要钱,晃着荷包里的铜板又急着往山坡上跑。巴虎看了看另一边,其其格在从她娘手里赚钱,他也没亏待过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兄妹俩哪来的热情要自己赚钱,为了赚钱连滑草也不玩了。 吃饭的时候,巴虎先舀了两碗鸡汤给两个孩子喝,吊了半天的鸡汤,鸡骨头都炖烂了,这是大斑小斑今早上逮回来的,拖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 “你也多吃点。”巴虎给蜜娘舀了勺鸡肉到碗里。 “你不用管我,管照顾好你的两个崽就行了。”蜜娘把鸡骨头吐给守在桌子下面的狗,故意羞他:“我不像你,不跟孩子争风吃醋。” “还不是你不自觉,我不争你越发想不到我。” 净胡扯,蜜娘不跟他争,看其其格和吉雅汗湿的头发,说:“饭后烧水我们一家都洗个头,上午我跟其其格去拉架发现一个草窝里有两颗鸡蛋被羊踩碎了,洗了头了我们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捡鸡蛋。”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家四口披散着头发走在牛羊没涉足的草地上, 野鸡做的草窝倒是找到了几个,里面都是空的,连蛋壳都不剩。巴虎说老鼠也吃鸡蛋, 一旦野鸡离了窝,老鼠就会把鸡蛋嗑个缝, 蛋液喝完了还会嚼蛋壳。 “在草原上捡鸡蛋需要运气。”他手指灵活的把吹干的头发束起来, 再问两个小的:“要不要我梳头发?” “要。” “不要。” 吉雅靠在巴虎膝头,把荷包里的两个红头绳拿出来,慢吞吞道:“爹,要包包头。” 巴虎其实更擅长编发, 他仗着吉雅看不见他的动作,先扎了两个揪揪给编成三股辫再挽起来,红头绳一缠,比用马颈毛编辫子好看多了。 “这样一看更像你娘了。”他捧着吉雅的脸左右看看。 吉雅原本还皱着眉,一听他的话立马放下要拆辫子的手, 美滋滋地抬起眼,“明天还绑。” 巴虎忍笑看向蜜娘,“吉雅该生成个小丫头的, 性子比其其格文静, 长得也像你。” 蜜娘笑笑,把乌压压的粗辫子甩到背后,“走了, 也该回去看牛羊了。”至于不愿意绑头发的其其格, 臭美的迎着风站在山坡上,齐肩的头发被风撩了起来, 耳朵上夹了两朵韭菜花, 插腰看向坡下的人, 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问:“小娘子我美吗?” 蜜娘忍俊不禁,大声称赞:“美极了。” 巴虎笑的脸都酸了,故意逗她说风太大没听见,转身大步往回走,引得“小娇娘”一刹那变身“小娇煞”,顶着张牙舞爪的乱发从山坡滑下来,一路追撵被风刮聋的老父,固执地问她美不美。 … 夜沉如水,繁星点缀的高空被乌云遮住,巴虎把毡包外晾的东西都捡进屋,去两个孩子睡的毡包里再检查了遍灯油,迎着带了水汽的风进了屋,见蜜娘靠在床柱上发呆,他走过去问:“怎么不脱了衣裳躺床上?”他记得今天是她来葵水的日子,又问:“可是肚子不舒服了?我去给你煮红糖水?”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