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仍有常年得病带来的病弱感,让她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轻轻垂眸想事情时,都会有人认为她是累了想休息。 她捏着雪貂的小爪子,只叹它是混吃混喝不会说话的,她姐姐从前也留过信给她,让她听谢沉珣的话,若它知道她姐姐的事,她倒能放下三分心去做别的。 虞翎心里想着事,依旧没猜到为什么要去结交魏翘。 户部侍郎是正三品大臣,自然是厉害角色,但他谨慎至极,甚至有些过头,全家都是一个样,遇到点风吹草动都能紧张得做足大祸临头的准备,魏家女儿亦如此,不可能向哪位皇子投诚。 她抬手轻轻揉着微微作疼的额头,抱着雪貂去写回帖,说这几天皇贵妃欲召见,下月初当无事。 侯府每月月末晚上是家宴,聚在正厅用膳,谢府主子都要出席,她为贵客,也要去。上几个月因谢大夫人丧事取消,这月三十该照常。 她让人送信出去,对陆嬷嬷道:“四姑娘待会若来寻我,说我很快回来。” 高门世家杂事只多不少,丧期忌讳尤多,诸如会客不可于正厅,用膳忌食牛羊肉,穿衣不着华服金饰等等,皆不可随意对待,她这位姐夫十分讲究,连带下边小辈也要守规矩。 四姑娘一直很喜欢和虞翎相处,时不时就过来找人,倘若不是没下人敢提她姐姐,让她想不明白原因,虞翎在侯府的日子或许过得真算不错。 她下次入宫,皇贵妃就该让她见萧庚雪了。 作者有话说: 发三十个红包赔罪,五体趴地 第10章 虞翎是在方茹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方茹又是皇贵妃跟前大红人,只要她进了宫,那虞翎是怎么出的事,身子又怎么样,永和宫该知道的,都将知道得一清二楚。 虞翎身子需在侯府养病,不可能被急招入宫,但皇贵妃要见她,是迟早的事,她到底是在方家出的事。 谢氏丈夫那边已经在准备调离京城的事,她是侯府的二姑奶奶,自是事事都在操心着,虞翎在方家犯了病,谢沉珣又没对付陆两家情面,方家也难堪,这说亲一事,也慢慢给淡了。 虞翎被召见进宫那天清早下过雨,石板地都是湿的,宫里马车前来接她,去的路上又飘起蒙蒙细雨,她轻提荼白软烟罗裙琚,要被扶下来时忽地顿了顿,抬起头。 皇贵妃生产当年,有个妃子比她受宠,方家也只是小门小户,她急需要一个皇子固宠,生下虞翎后又彻底伤了身子,铤而走险,会是她做的事。 虞翎不知虞家如何想,只知萧庚雪比她早出生近半天,但现在虞家对外面说的,是虞翎要比他小上有三天,他们求的是富贵还是权势,谁都不知道了。 男子修长身影站在宫门边,他长得高,似乎也是刚刚过来没多久,淋了些雨,背后有太监撑着油伞。 萧庚雪事情多,会安分等在这里,也只能是皇贵妃吩咐,他和她的视线对上,微微颔首。 明明他曾应下皇贵妃来接虞翎,最后不见人影,在方家时去见姜婵好友也没来探望她这个得病的未婚妻,但他眸里却看不出有什么,到底是已经在朝中谋事的皇子,看起来十分有礼。 虞翎轻轻踩着脚蹬下地,宫女撑伞送她过去,她莲步轻盈,面戴轻纱,上前朝他福身请安,道:“给四皇子请安。” 萧庚雪长袍腰间佩个香囊,身形挺直,面如冠玉,他样貌不差,不是几位皇子里最俊朗的,却是气质最出众的,笑起来时有些潇洒的温文尔雅,只在星目里藏有几分少年的恣意,巧的是有些像圣上。 他身上锋芒不凌厉,但让人如芒在刺,只是笑起来后,这点诡异就散了,他眸含笑意道:“虞姑娘不必多礼。” 青砖路通往正殿,有条供下雨后走的长廊,屋檐高高翘起,雕梁画栋,旁边圃园里种着底下进贡珍贵花草,有两口大缸养解闷的赤鳞金鲫鱼,游来游去。 他请她进去,虞翎只随在他一旁,跟他同行。 屋檐滴下雨珠,落在精致雕栏外,萧庚雪开口道:“上次在珍宝阁小姜公子多有冒犯,可虞姑娘又不收婵儿的歉礼,他只能托我转答歉意,也望虞姑娘不要在母妃面前多提。” 她美眸流转,只看向他,眉目似画中仙子,没说话。 他好像明白她的意思,顿足无奈道:“母妃喜欢虞姑娘,我对虞姑娘亦是敬重,你若是想提,我也不会拦,这事是小姜公子的错,与我和婵儿无关。” 倘若虞翎只是个冲喜皇妃,对上皇贵妃选中的未来侧妃,就算能逞一时之能,恐怕日后能告状的地方,不会少,久而久之,约摸是要被皇贵妃认为尚未嫁人就开始对鸡毛蒜皮的小事搬弄是非。 至于为什么事情会多,那就看萧庚雪和姜婵想不想做。 虞翎突然踉跄了一步,跌倒他怀中,萧庚雪下意识扶她柔软身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神色一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