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受那一难是因为皇贵妃和萧庚雪,故皇贵妃赏来的珍稀之品与上乘之物在别人眼里都像是在安抚侯府和虞翎,没引太多人视线。 萧庚雪与虞翎是未婚夫妻,凡俗物送多只显得人敷衍,邀出门来散心倒有诚意得多,但信来得不巧,她正好出门,谢沉珣便让人回绝了。 虞翎听到丫鬟说起时还微有些愣然,那天谢沉珣去送枣泥糕,倒没听他提过半句,谢四好奇问:“四皇子是喜欢翎姐姐吗?我记得他们那些人都好凶。” 她还是个八岁小姑娘,不懂情与爱,最多只是和虞翎说过某个王爷小庶子悄悄话,尽挑着坏话说,恨得牙痒痒般,虞翎只轻声开口道:“我姐姐和我说男子喜爱皆是空中浮阁,我也说不准他,倒不如四姑娘喜欢我好。” 庭院冬日萧瑟,今年下的雪不大也不多,树冠有些光秃秃,谢四性子腼腆,不及她会说这些话,只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觉得翎姐姐人好。” 虞翎微握她的手,笑道:“四姑娘也好。” 她把谢四先送回房间,这才打算回房,路上看到谢沉珣的小厮在送一个中年男子去歇息,想了想后,跟丫鬟说想去找谢沉珣说说事。 谢沉珣是极少徇私情的人,他是在书房见的客,说明办的是公事而非私事,连见生母那边的人都是如此,倒谈不上有感情。 夜色有些朦胧,她长身直立,候在书房门廊下,让小厮进去问问他是否得空。 小厮应是进屋,没一会儿又出来请她进去,她这才走进屋中,拐过月洞门去见他。 屋里摆三个炭火盆,漆纱灯下亮光点点,他大抵是刚刚办完事歇息,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茶碗在喝茶,素净长衫衬他清冷气质 虞翎看他神色,倒没见寻常人悲痛神色,一如寻常老成持重,她只熟稔轻步走上前些,绕过案几,到他后边给他按着肩膀。 她道:“姐夫,今天苏夫人从我们那里离开后出了事,你知道吗?” 苏栀为苏家求情求到虞翎头上,但谢沉珣要的条件明显太过于多,她也做不了主,从府外宅屋离开后去磨坊,没想到半天时间就出了事。 谢沉珣嗯了一声,他慢慢放下茶碗,道:“她运气不好。” “二皇子那边也出了些事,”虞翎蹙眉,纤细双臂轻搭住他的脖颈,弯腰微抱住,“听皇贵妃娘娘说苏家和永安伯府都与二皇子走得近,我知姐夫疼我,一直不敢多说,但我不想这些事和姐夫有关,我只有姐夫一个亲人,不想姐夫因我得罪人。” 她身形婀娜娇媚,雪胸生得香软,轻压在男人后背,没有姑娘家的自觉。 谢沉珣握她光滑手背,沉声道:“顺其自然。” 他的手掌心大,这句顺其自然听不出什么意思,虞翎每回猜他心思都要花些精力,现在心知肚明这件事跟谁有关,也只靠在他的肩膀,轻打一个哈欠,道:“反正姐夫别因为我惹麻烦就好。” 她哈欠声不大,但听得出困意。 “困了?” 她微闭双眸,两只纤白小手玩他粗大手指,轻声说:“大抵是今日回府累了些,我以前是不太喜欢出门玩的,但总是好新鲜,好几次姐姐都哄着我,说我好好吃药,以后就带我来京师玩,现在物是人非,只要能够待在姐夫身边,我便心甘情愿。” 谢沉珣的指腹有薄茧,看得出习文也习武,是文武双全的,他开口道:“最近读书多有懈怠,字也不见练,抽空过来。” 虞翎微微愣住,又睁开眸笑了笑,小手轻抓住他的大拇指,亲他的侧脸,她从怀里拿出那条锦帕,放在他手里道:“今天丫鬟在榻下捡到的,幸好来问了我,要是直接收进衣箱里,我都不一定发现得了,多谢姐夫愿意用我送的东西。” 一条亲手绣的帕子是诚意,她能拿得出来的东西,侯府不缺,她没有的,侯府亦可能收在库房里落灰,虞家留给她产业倒还算是有些用的,至少她能拿的出银钱给谢二,谢沉珣没多问过。 他这回也没说什么,只慢慢握着帕子,一边由她小孩玩耍的纤细手指,道:“等过完年我空闲一阵,带你们几个去玩。” …… 谢沉珣待虞翎素是亲厚,但他偶尔也会避着她,特别是在与她亲近之后。 可谢沉珣这次却见了她,由着她说些无关小事。 他仍是严苛端方,只越发纵容她。 虞翎从不刻意提这种事。 她从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