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习字,她哼唧着不愿搭理他, 现在见她倒是自然, 只开口道:“方家那位十多年没回过京, 突然回京有些奇怪。” 虞翎轻打开杯盅盖, 一边拿青花瓷碗盛碗汤,一边道:“我不大懂朝堂政事,但她待我不错,算我替她求个情,若姐夫不是必要,请不要太伤及她。” 皇贵妃这位兄长离京早,在皇贵妃还是普通妃子时就走了,知道他名姓的人不多,大多只听过这一件事。 谢沉珣说一句他有分寸,又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杯盅,问道:“来做什么?” 虞翎有些不太好意思样,把汤碗放在他手边,道:“这是碗红枣雪梨汤,特地请厨房熬的,给姐夫补身子。” 她身子尚未好全,柔和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病气,双颊白,这种时候过来,目的一目了然,是想问他什么时候完事。 谢沉珣的手慢慢伸出来,她犹豫着,轻把自己的手搭他掌心里,被他拇指摩挲光滑手背。 他正襟危坐,指头大,有薄茧,抬头道:“若我忙完了事你身子没养好,我也不会带你出门。” 虞翎顿了顿,他这是在说她手凉。 她从出生那天起身子骨就没好过,只轻声道:“姐夫知道我想问什么,那我便不多说了,你担心我,我心中有数,不会让你为难,你要是出尔反尔,我才要不理你。” 谢沉珣知道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姐姐,只拉她坐到怀里,她听话轻步走上前,手掌扶他的肩膀,跨着坐到他身上,抱他的肩膀,让他顿了一下。 他腰身挺拔,高大身体总衬出她身形的娇小,大手慢慢扶了扶她腰下,让姑娘家能坐得稳些,道:“累了就歇歇,我晚些才能回去。” 虞翎双手轻抱他的脖颈,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轻应下一声:“你趁热把汤喝了,我待不久,嬷嬷要我早些回去,若你事情实在多忙不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想待着就待着,”谢沉珣微顿,“有的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只该由你姐姐来说。” 她动了几下,给自己找舒服位置,犹豫问:“那我能不能只问一件事,她当初是得了什么病……” 他没说,修长手臂箍少女腰肢,防止她乱动,道:“再多话便罚你抄书。” 虞翎好似懂得他是认真的,也郁闷起来,闷着性子扭腰,不让他的手再放上边,一会儿又去掰他手指头,力气小反倒连手都被他按在腰下。她人实在不安分,扭来扭去,许久之后,被谢沉珣按住,听他低沉着声音道:“你便是个祖宗,是不是还要我把你供起来?” 她绣花鞋跟踢一下他的小腿,让他整个人都绷直起来,她道:“若我知道所有事,我就不来麻烦你了。” 能来书房伺候的小厮个个都是嘴严守规矩,谁都不知道书房里会发生什么事,但也不会有人多嘴去问,更不会进屋里来看谢沉珣双手都搂着虞翎纤细后背,在抚她的长发。 他的神情看不清楚,只让人有一种压抑感。 “都不是大事,你姐姐那里有人看着,不会有麻烦,”他袍子里鼓起的那一团还被人坐着,只是开口道,“我要喝汤,别让我打翻了碗。” 汤碗是虞翎送过来的,她只轻趴他肩膀,应声下来。 男人在某些时候的戒心总是不高,谢沉珣对她亦如此,虞翎在琢磨他的话,他说她姐姐那里有人看着。 她姐姐又不是什么逃犯,他说的看着,是照顾,还是监视? “抬头。” 虞翎一愣,抬头看他,被他低头吻唇,喂下一口汤,她只轻咽下去,咽下去时还被他多搅了两下香舌,等他离开时,她的唇色都润泽起来,摇头道:“我不饿,饱的。” 他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手指捏着勺子,吹散热气,随口道:“不想养好身子?” 她顿了顿,看他喝一口又来喂她,只能是顺从接受,一点点咽下他给她的东西。 等这碗汤喝完时,已经过去好一会儿。 瓷碗被谢沉珣慢慢放在案桌上,发出声轻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