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这只能说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常识之外。 孟西眉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她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浑身酸痛,没有一丝力气,身体的某处还残存着某种令她羞耻的不适感。 这种不适令她的脑海中涌上来一段被她尘封已久的、恶心的回忆。 她在枕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手机上面显示,这是三年前的四月五号。 居然是这一天…… 果然是这一天。 养父母在这时已经过世半年,四月四号是清明节,她带着孟安安四人回乡扫墓,碰上了同样回乡扫墓的叶家人。晚上她被拉去一个饭局,饭局上喝了杯酒。 然后…… 孟西眉闭了闭眼睛,压下自己心底不断涌上来的难堪。 她宛如一个行动迟缓的老人一般,支撑着身体下了床,慢慢走到了窗边。 清明时节,晨光朦胧,这座南方小镇尚且还笼罩在一片如纱的薄雾里。空中细蒙蒙下着小雨,将树上新叶润泽得翠绿透亮。她伸手推开窗,清越的鸟啼迎面送来一股风,清新湿润,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她拍戏的时候是秋天,就算她没有被烧伤,醒来时也不该看到这样的春景。 男人宽大的t恤挂在她身上,随风扬起,孟西眉裸露的手臂被冷风一吹,激起一片战栗。 雨丝迎风飘落至她的眼角,冰凉的水痕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如此真实又清晰的触感,不断地提醒她,她还活着。 但她又分不清这是不是一场梦。 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吗? 春寒未消,初春的细风让她仅着单衣的身体慢慢变凉。 孟西眉仿佛不知冷暖,站在窗边没有离开。 没关系,是梦也好。 让她在梦里见叶东初一面,她也死而无憾。 他一定会在这天出现…… “咔哒”。 忽然,孟西眉听到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身体僵硬,不敢回头。 而后她便没有听到声音,一股肆意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醒了?” 叶东初的语调一如既往,漫不经心。他走到她身边,横出一条手臂在她面前,关上窗。 他的手并未抽开,搭在窗上,低头看她:“我们谈谈。” “昨晚的事,我们两都被下了药。是我得罪人多,被人算计,把你牵了进来。”他语调中泛了些狠,“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冷风被隔绝在窗外,她鼻尖满是他身上洗完澡后还未消散的清香。 她眼圈慢慢红了,一滴泪掉了下来。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奔跑声: “咚咚咚——” 有人疯狂拍门,响声如雷。 “大哥?”来人的声音压抑且狂躁,“你醒了没?开门!” 叶东初低低笑了一声:“东阳来了。” 门被拍得震天响,混杂着叶东阳越来越愤怒的叫喊声:“大哥!你给我开门!” 叶东初恍若没有听见,不急不躁,倚在窗台:“这件事是你吃亏,我对不起你。你和东阳的婚约,你想怎么办?” 孟西眉没有说话。 他语气随意,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要还想和他在一起,我帮你,恶名我来担。” 孟西眉依旧没有说话,她的眼泪越掉越多,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你要不想和他在一起……”男人沉吟片刻,曲起手指,叩了两下窗,“也可以。跟了我,婚约我来解决。” 门外的拍门声停止,有人离开,回来时带起一阵钥匙串叮当碰撞的声响。 叶东初浑然不在意外面的声音,紧紧盯着她,宛如鹰隼盯上了猎物:“你怎么选?” 孟西眉喉头哽咽,泣不成声。 钥匙插进锁孔的刹那,她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哑着嗓子,坚定地回答他: “我跟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