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微敞,里面却无人声,简直把请君入瓮写到了脸上。 “哦哟,咱要是就这样进去了……”岑想蹲在对面墙上贫嘴,“估计会被瓮中捉鳖吧?” “喵。” 你才是鳖。 程梓侧头撞了他一下,耳朵机敏地左右转动捕捉细微声响,尾巴也像有自己的意志般圈到他脖子上。 岑想不适应地扯了扯这条新项链:“直接进去吧,我们在这儿蹲着,唯一的用处就是把腿蹲麻,给自己之后的行动添堵。” “喵……” 不制定点计划什么的吗? 程梓纠结地皱起眉,莽和有计划地莽两个策略在内心疯狂交战。 岑想敲了敲他的脑壳,又用两只手捂住他的胖脸揉搓一阵:“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制定啥计划啊?而且我不适合计划周全地行动,我比较喜欢走一步算一步,那样比较刺激。” “……喵。” 莽夫。 程梓板着脸赏他一个爱的**兜,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喵呜哇呜。” 算了,谁让你是我儿子,除了宠着你,爸爸还能怎么做。 岑想:“???” 一猫一人就谁是儿子谁是爹这件事掰扯了半刻钟,在达成“你喊我爸爸我喊你父亲,咱俩各论各的”共识之后,心满意足地走向那栋民居。 那扇明显写着请君入瓮的大门被轻轻推开,跨进门槛的瞬间,程梓眼前一恍,蓦地看到了一幕幻觉似的画面。 画面里,岑想跪坐在院子里的血泊中,旁边是一枚开裂破碎的灵牌。 上面写着“稷山山神”。:,,. 第59章 记忆 恍惚间门,许多杂乱无章的记忆碎片被塞进程梓脑海,他头痛欲裂,在岑想着急的询问与呼唤中软趴趴地蜷缩起来,咬着牙去回忆和“翻看”。 如同前云上府主陆留渊遭遇天罚的那一夜,他又做了一个类似的梦。 只是这次梦里没有漫长的记忆洪流,只有一个个转瞬即逝的画面。 …… 世界上没有一只名叫“橙子”的猫,所以接月天阙内蜂蝶两族的关系日益恶化,在一次次争斗中消耗力量,最终被白骨藤妖操控的骨藤吞没。 原来骨藤与白骨藤妖还有这种渊源? 程梓一脸迷惑。 …… 和上个画面同一背景,临江仙得知蜂蝶两族的惨况后,孤身进入接月天阙解决白骨藤妖遗祸,过程中被陆留渊的另一个人格引向诸子长河,在那里遭遇了天女留下的剑阵。 他并非天女九剑传承者,剑阵被触发之际,那一剑来得毫不留情。 临江仙血洒当场,虽不至身亡,却也身受重伤。 程梓气得跳脚:“临江仙你是不是傻!这么明显的陷阱都往里跳!” 可他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根本无法扭转局面,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把临江仙的蓝衣染红。 天女之威,世人难轻撄其锋。 那毕竟是古天庭最后的遗民。 程梓脑海中冒出了这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念头。 这个念头仿佛出自他之口,但他毫无印象。 …… 同一背景下,陆留渊拼着受天罚重创的代价,见到了小殿下残魂最后一面。 天女终于下凡,看着为救自己而死的小弟,悲恸之余,对天道不公的杀意冲垮了理智。 她察觉自己留在人间门的惩处剑阵被毁,便循着因果杀向稷山,在滔天怒火的驱使下一剑斩断稷山灵脉,也断绝本就负伤甚重的临江仙的生机。 于是程梓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眼睁睁看着临江仙倒在血泊里,摊开的手里搭着半截断裂的藤杖。 他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山火中。 “临江仙!临江仙!……” 程梓用力捶打身前的屏障,无助地喊着山神.的名字,伴随巨大恐慌而来的,是断断续续复苏的记忆,有前世的、前前世的,和悲伤一起搅成一团。 可他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只是一声声徒劳地呼唤临江仙,希望他能听见,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但记忆的屏障撞不开,而濒死的稷山山神也听不到程梓声嘶力竭的呼喊——因为他的世界从未出现过一只名叫橙子的猫。 他勉力撑起身体,将断裂的藤杖拼合。 风从东海浩浩而至,拂起他血染成暗红的衣袂。 “吾以稷山山神之名……” 临江仙闭上眼,涣散的躯体正在变成光粒,散碎在山火与长风之间门。 “你别说!别念那段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