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诸雄已走,黄州战事吃紧,黄麟等人也相继离开,罪孽森林安静了下来,而天下则是沸腾了。 震旦界围剿罪孽森林,辜雀怒杀两大天尊,天剑再斩衰竭之境,破上古战船,令震旦界衰竭强者自杀,铩羽而归。 这个消息传出,在整个大陆都掀起了一股悍然大波,各朝帝王、各大圣山惊得说不出话来。 “辜雀,一个从雪域之中背棺而出的青年,一个被追杀的满世界跑的小修者,竟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当真是天下代代有豪杰啊!” 古老的城墙之上,一个苍老的身影像是已然站了很久。 他的确太老了,命数几乎已然尽了,须发皆白,脸上皱纹遍布,每一道皱纹都蓄满了一生的风雨沧桑。 但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凌厉,那么尖锐,那么具有压迫力。 他的背依旧挺直,胸膛宽阔,像是可以撑起天下。 而他的旁边,一个高大的男子身穿战家,已然蓄起了满脸胡渣,目光也沉稳无比,缓缓道:“不错,当年的他的确被满世界追杀,但那时他已然有了强者锋芒。第一次与之见面,乃是昆仑圣山脚下。区区寂灭之境,敢乔装换面,闯天下圣地,这份胆魄,已然注定了他的后来。” 赢霸一笑,摸了摸胡须道:“当年他来赢都,稚嫩不已,去尸族圣地也是被那韩秋引导。所以啊,英雄总是在血与火中成长,他有今日,那是鲜血堆积出来的。” 赢风道:“本以为他会被枷锁压死,却没想到蛰伏十几年,反而愈发强大!如今他罪孽森林既然挡住了震旦界,则说明根基彻底稳固,加之关系网络密切,恐怕立朝立国近在眼前了。” 赢霸看了赢风一眼,带着赞赏道:“不错,你现在的政治眼光也可以了,军事手段也足够了,权谋也不错,只要能把那重感情的性子收起来,你就足以胜任东州大帝了。” 赢风低头,咬牙道:“父皇,我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赢霸拍了拍他的肩膀,慨然道:“风儿,重感情没关系,但你要学会时刻清醒,在没有利益关系的时候,可以重感情,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就要把这东西放到一边。这当然不符合为人之道,但却是帝王之道!” 他说着话,眯眼看着前方,沉声道:“自古为帝者,当通古今之变,看未来百年,俯览天下格局,胸有丘壑万千。无情,是因为要公正,任何事情掺杂感情,都必然霍乱法度。而法度,系及万民,乃国之灵魂,一旦触及,则祸患无穷。” 赢风道:“可是过于无情,岂非成了暴君,也丧失了帝王的人格魅力?” 赢霸冷冷道:“无情,是对自己无情,而不是对百姓无情。法度的苛刻,并非对百姓苛刻,而是对罪犯苛刻。帝王的人格魅力,不是来自于人性,而是来自功绩,来自于为百姓所作之贡献。” 他转头看向赢风,沉声道:“风儿,你永远要记住,说得再多都不如去做。你是帝王,你的决定着整个国家的气质和风向。你务实廉洁,则官民务实廉洁,你骄奢淫逸,则国骄奢淫逸,你意气用事,则官民意气用事。当他们意气用事之后,遇到气愤之事,那便会反!” 赢风身影一震,顿时屏住了呼吸。 而赢霸则是看着前方,缓缓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寒风已至,人当清醒。让东州的将士们回来吧,黄州,已然拿不下来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似乎又老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最多也就十多年了。 神阶之境没错,但一生征战,所受之伤早已无药可救了。 他也觉得自己活够了,这一生已然足够精彩,他亲眼看着东州在自己的治理下,从积贫积弱到如今的强大。 只是,唯一遗憾的,就是未能真正与五行之海的畜生一较高低! 他没有退位,他知道天下几乎所有的势力都是年轻一辈在掌管了,但他依旧咬着这个位置没放,只因他太渴望与五海一战。 来吧!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他的眼中已然有光,像是看到了经年之后的时光。 天下惊变,各朝都收到了辜雀的亲笔信,都被邀请十月十五前往神雀山龙雀台一叙。 要讨论什么事,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但此时此刻,谁也不能阻止辜雀了。 天下第九州,势在必行了。 阳光很明媚,透过窗纸,把温暖的房间照出点点斑驳。 像是有风吹进来,白纱轻轻摇晃,像是水波一般流动。 轩辕轻灵的头在辜雀的怀里拱了拱,像是找到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然后又沉沉睡去。 肌肤的旖旎带着蚀骨般的销魂,辜雀这段时间过得当然极好。 看了看怀中的轩辕轻灵,又瞟了一眼身后带着余温的空位,不禁摇头一叹,溯雪的脸皮依旧这么薄啊! 前几天被自己强行骗到一起,好不容易勉强答应,但每次起床都不见她的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