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滴酒未沾,却好像也醉了,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恍惚间,时间倒退回那些年似真似幻的两情相悦中,酸到极致也甜到极致。 被折磨都觉得愉悦,靠得再近还是如隔云端。 越挣扎,越沉迷。 “我的朋友,你为什么……都记得这么牢?”她声音很轻,唯恐惊醒这场绮丽又冒险的梦境。 少女时代的梦怎么会死?它永远活在每一个女孩心里。 梦的彼岸起一阵风,就足矣令她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说: 明天换对题的封面了,不要认不出来啊各位 知道大家着急看高潮剧情,但也请谅解这才第七章 ,前因后果、角色的情绪、整个故事的氛围都还在展开阶段,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没头没尾来个离婚。 大家稍安勿躁,情节和情感变化都在我的节奏上推进,该离的时候会离的! 第8章 “我的朋友,你为什么……都记得这么牢?” 这句话问出来,江开有好一会没做声。 他认真看人的时候,眼睛总像要说话,深得不见底。 认识他二十几年,盛悉风还是不适应,她只觉得触目惊心。 加湿器运作和他腕间手表走动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清晰可闻,几乎压不住她狂乱的心跳,快要撞破胸腔的剧烈。 煎熬如山重吨压下,她的手指都不受控地蜷缩起来,但她没有闪躲他的注视,用尽勇气,直直地回望。 年少的梦就那样不明不白地碎掉,即便她无数次劝过自己算了,但内心深处,又怎么可能真的甘心。 江开一声嗤笑,终结今夜的风声鹤唳。 他闭上眼睛,嘴角揶揄的弧度上翘:“就你那破人缘,总共才几个朋友,很难记吗?” 盛家对这颗福星的宠爱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盛悉风像一尊神祇,不能磕了不能碰了,凌驾于一切人情世故之上,她只管接受供奉,世界自会围着她转。 自然而然的,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就连亲戚家的小孩都对她敬而远之,所以她只能一个劲缠着年龄相仿的沈锡舟和江开,只有他们两个没法甩开她。 也是到高中,盛家对她的管控出现死角,外界的空气透进她的结界,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从前的自己究竟有多惹人讨厌。 她统共就那么几个朋友,对江开一个从小名列前茅的尖子生而言,记那几个名字,有什么难呢? 旧事重映,独角戏上演,所有的兵荒马乱都属于她一个人,他那边风很平,浪也静,根本无事发生。 她跪坐在江开身边,看着半梦半醒的他,惊悸未平,不甘也未平,却没有继续兴风作浪的理由。 没劲透了。 她耗尽勇气才敢出口的追问,困扰她至今的青春岁月。 根本无人共鸣,真的都没劲透了。 “盛悉风。”江开叫她,那声音含糊像梦呓。 等不到她的回应,他强打起精神,睁眼看她。他是不解的,迷惑的,对她内心的滔天巨浪一无所知。 盛悉风这才应声:“嗯。” “关灯行吗?”他翻个身,有气无力地,“我困死了。” * 随着最后一盏灯被揿灭,卧室陷入黑暗。 盛悉风又失眠了。 自江开回来,她一直睡不好,跟他一起睡睡不好,一个人睡也睡不好,即便睡在出嫁前睡了那么多年的房间里,还是睡不好。 她翻来覆去地换睡姿,也不知过了多久,冷不丁背后绕过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语带浅浅的不耐:“能不能别动了。” 盛悉风吓一跳:“你怎么还没睡?” “你一直动,谁睡得着。”江开带着她手腕压到她腹部,把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拖近些,“多动症吗?” 盛悉风背都快贴到他前胸了,男人的身体热得像火炉,烫得灼人,她明白他只是想将她桎梏,但这个姿势太像环抱了,更何况他的呼吸一下接一下洒在她后颈,令她脊柱都在发麻。 她下意识开始挣扎。 江开刚要睡着,又让她闹醒,很烦地问:“又干嘛啊?” 盛悉风说:“……痒。” 江开往她背上胡乱挠了几把:“好没?” 此举纯属肌肉记忆。 盛悉风对汗液轻微过敏,一出汗身上就痒,小时候她死皮赖脸跟在他和沈锡舟背后,玩到出汗是家常便饭。 她也知道自己很惹他们讨厌,所以但凡自己能够到的地方都自己挠,唯独背上无能为力。 这种情况,她会选择忍,忍不住了才试探着求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