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叶照面颊贴来,男人手指便自然成了手掌,由她蹭贴。 “我有家了,可是……晚意还是一个人。” “今日这泼天的圆满,我总觉受之有愧。” 萧晏扶正她,“两回事。今日的圆满,是你我两个人的欢喜和给予,同旁人无关。” “凉州城外的刺杀,凶手是执棋的霍靖,你不过一枚棋子。” “不是你,也会有旁人。” “再自私些,阿照,你若彼时抗拒,一生至此终,便再无我萧清泽之今日。非要说你的圆满是建立在那场血腥之上,不若说那场杀戮,是为了找到我。” “所以,或罚或偿,都算我的。” 夕阳剩一缕,染衣襟晚照。 叶照道,“如何能这般算?” “如何不能?夫妻本一体。”萧晏牵着她走在日暮余晖里,“晚意不是说有心上人了吗?去问问何人。大邺国中,帝都皇城,倾整个秦王府,便没有够不上的门户。” 叶照扭头便咬萧晏的耳垂,附耳道,“秦王殿下好生厉害。” “愈发放肆。”男人话这般说,然从耳朵到脖颈都红了。 紧扣的十指,纠缠更深。 他终于把她养出两分胆气,她不必卑怯看他。 还有大半生,好多好时光,让我继续纵你,试着养一个肆意无忧的你。 七月天阶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清辉台中庭院中,最开始时,萧晏抱着叶照躺在摇椅中,看漫天繁星。 萧晏从天东头,讲到天西头。 这夏日夜空,星星多得数不过来。叶照却偏要他一方天际一方天际地讲述。 星星的颜色,夜空的明暗,流云的深浅,弦月的弧度…… 秦王殿下讲得口干舌燥,拱手求饶,“王妃,容本王翻完典籍再给您讲,成吗?” “成!但今日讲得不好,需罚。” 萧晏颔首,“今个我在下面。” “想什么,上头尽是累活!” 叶照话落,就开始罚他。 捏上他耳垂,任他如何挣扎都不松手,两人滚在摇椅中蜷着身子闹…… 正门枝哑推开,叶照还好,只停了动作含笑闻声而望。 萧晏不行,心中咯噔了一下。 敢入清辉台不敲门、不通禀的,除了长乐郡主再无旁人。 秦王殿下收住眼眸里的潋潋风流,端直背脊化作慈父样,“小叶子可有事?” 小叶子瞥一眼他未来得及理正的衣襟,冲着叶照道,“阿娘,我想捉萤火虫,和您一块。” 秦王殿下将瞬间翘起的嘴角压平,这小妮子想霸占她阿娘,理由寻得愈发不靠谱。 你阿娘瞧不见,如何给你抓? 现成的理由,拒了她。 却不料身畔的人踏履起身,手中团扇轻摇,“这院里有吗?我们在这捉。” 画屏小扇扑流萤,别有一番滋味。 然,一个尚是稚女,一个眼有疾患,自也抓不到。 不过是给摇椅上的男人多添了一道风景。 只是未几,他便见到自己有眼疾的妻子,收了团扇,凝力于掌。 那套“天罗地网”掌势,掌风时劲时柔,拂乌发,扬披帛。收掌敛功时,女儿灯笼纱袋中,已经荧光点点,成为黑夜中的一盏灯。 “阿娘好厉害!”女儿踮起脚尖亲她。 她俯身揉孩子脑袋,转头冲他笑。 萧晏亦笑,只是眼尾有些红。 只因她覆眼的白绫还在夜风中烈烈飞舞。可是,他已经能看见她眼里燃起的小小骄傲。 岁月温柔,阿照,我们慢慢走。 秦王殿下晃神的片刻,眼前便没了人影。 小叶子牵着自个阿娘,扔下他,去了旁地捉萤火虫。 萧晏本能地抬脚,又心机重重顿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