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道,“他……他状告当时的太女殿下……也……也就是陛下您。” “状告您,诬陷定远将军冯兰。” “然后呢?”谈明月肃了脸,他感到自己快要摸到这个世界真相的一角了。 “然后……然后还状告您出尔反尔、不守信用,明明说好只要他愿意……愿意……”陶为有点说不出口了,但一股力量,莫名迫使他说下去,“愿意二侍于您,您就放了冯兰将军,为她洗去冤屈。” “可偏偏,他已忍辱负重失-身于您,您却言而无信,定要处死将军。” “冯兰将军与贺兰将军的关系是?”谈明月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想。 “是夫妻。”陶为艰难地说出口。 季寻真恍然大悟了,她犹记得昨夜那个小少年贺兰镜,提起卖饼兰娘时一脸羞涩的神情。 想必那兰娘便是定远将军冯兰吧。 她之前还误会,觉得贺兰镜和元微是虐-恋情深,才会故意驻军绝远城折磨元微,派一与他有七分相似的低等男-奴与她为夫妻羞辱元微。 现在看来,是她虐-恋情深的故事看多了,这些行为真的只有恨了。 傻子女帝元微,一厢情愿地喜欢着小少年贺兰镜,不惜拆散少年夫妻,诬陷妻子冯兰,并以冯兰的生命做威胁,强取豪夺了贺兰镜。 本来睡了就睡了嘛,结果这傻子睡了之后,还不认账不放人了。 “后来呢?”谈明月这次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丝悲凉。 “那时,太女殿下即将即位了,有臣下便将贺兰将军关押了起来,然后押他去了刑场,亲眼见到冯兰将军被斩首……” 季寻真捂脸,惨了惨了,这梁子真的结大了了。 后面的谈明月没问了,估计陶为一个侍卫身份,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内情。 “在下有幸见过贺兰将军,如今与常人无异。”谈明月抽取了一些壳子的记忆,以阿南卑贱的身份,只远远瞥见过贺兰镜一眼,他确定他的身体是完好的。 不像是,自毁过髌骨的样子。 “这属下便不得而知了,只记得贺兰将军从靡国逃出之时,身体已是残缺不全的了。”陶为彻底不敢看女帝了,绕是女帝脾气再好,说到这种禁忌之事,他都怕女帝一个生气,叫人把他拖出去斩了他。 殊不知,季寻真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她本来还以为,可以从贺兰镜身上找到一点破绽,把绝远城保下来。 如今看来,贺兰镜定是恨透了靡国,恨透了绝远城,恨透了女帝元微。 绝远城里扮演臣民的登山者,危。 扮演女帝元微的季寻真,危中危。 如果,与绝远城对立的大庆军,也是由登山者所扮演的话,可能他们那边的红字,就与季寻真等人不同了。 季寻真的红字是带领臣民活出去,以此推出,绝远城臣民的红字很可能就是一定要活下去。 那么大庆军这边的红字就应该是—— 杀了绝远城的臣民。 如果现在的贺兰镜也是由人扮演的话,他的红字,应该就是—— 折磨元微,报复元微,千刀万剐了元微吧。 季寻真下意识浑身一抖。 她的手一下子被稳稳地握住了。 她转过头去,看到了谈明月的侧脸,他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看她。 他嘴唇翕合,仿佛无声地说着两个字:别怕。 季寻真奇迹般地,再也不怕了。 “走吧。”她对传讯官说,“咱们去城门口看看。” “陛下,不可啊,您不能亲自去!”传讯官急忙道。 “孤必须去,他的目标是孤。”季寻真坚定道。 “我陪你。”谈明月轻道,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快,却令季寻真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嗯。” ……… 另一边,周延一刻比上一刻更加崩溃。 他这具壳子乃是绝远城望族孙家的二等丫环,这名小姑娘长相水灵清纯,也不知被哪个畜牲给玷污了,她不敢声张,一心求死。 结果死又没死成,被救之后,荒凉的下人房,只有好姐妹白茶一人关心她。 白茶走后,周延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那胎已经快四个月了,令小怜平坦的腹部,微微凸起。 如今出了这一遭事,胎没掉,他人快被这孽胎折磨掉了半条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