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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第204节


年的翁洲码头还保持着清末和民国的风格,海边矗立着条石雕像,十二生肖各种飞鸟神兽,保留至今充满古朴风情。

    如今海洋垃圾少、海水污染轻,波浪一层一层的推涌而来,声音响亮且清脆,‘哗啦呼啦’的能传进人心里。

    有下了班的男女青年约着来海边走走,风吹起姑娘们的长裙、吹动小伙子的心弦,给这个朝气蓬勃的时代增添了一些浪漫。

    孙征南看海上,王忆则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些男女,然后姑娘们注意到后每每从他前面走过就会小声说:“呸,盲流子!”

    王忆勃然大怒。

    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姑娘们知道自己在看她们的腿?

    最后一班货船拉响鸣笛靠上码头,王忆拍拍孙征南的肩膀道:“班副,走,去睡觉。”

    码头上既然已经有了饭馆自然也有了旅馆,两人溜达着找,然后看到一个牌子挂在街边的树上:内有住宿。

    他们顺着牌子指引往里走看到了一座建筑,像是仓库改造而成,四四方方,门口也挂着牌子:东方红浴室。

    王忆狐疑。

    这什么意思?

    孙征南却有常识,问:“是不是这个公共浴室在晚上就改成招待所呢?里面有大通铺的,白天给洗澡人暂时休息,晚上或许用来租赁给旅客住宿。”

    他们正在猜测,门口出来个腰围大于胸围的婶子:“两位同志要住宿?进来进来,咱这里没错,你们找对地方了。”

    然后她说着上来一手拉一个往里面拖。

    码头龙蛇混杂,孙征南怕出事就先问妇女:“大嫂子,你们这里是公家的还是怎么回事?”

    妇女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现在国家允许个体户做买卖,我们承包了这个浴室,白天还是做浴室,晚上则做旅馆,不为别的,一是想补贴我们承包款,二是给咱码头上往来的旅客同志和工友们提供个便利。”

    她说的坦诚,这样两人也放下心来。

    浴室改旅馆自然是条件不行,最大的问题是热。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翁洲市开始暖和,白天时候工人们都开始光着膀子干力气活,晚上睡觉不需要盖被子,有条毯子比什么都舒服。

    而浴室里白天一直烧锅炉,这会入夜了依然是热气蒸腾,倒是省掉被子了,大堂放上木床铺一张床单加一个枕头就是一个床位。

    天气热难免出汗,住这里的人又多是工人和没钱的旅客,忙活一天汗味本来就浓,加上温度高出汗这样汗臭味更是凛冽。

    更别说脚臭味了,这年头还不讲究公共场合不能抽烟,里面烟雾萦绕,估计还有人在里面喝酒,这味道混在一起真是绝绝子。

    条件不行价格也便宜,一个人一晚上只要三角钱,像王忆他们这样的两个人还有优惠,五角钱,如果洗澡、泡澡的话那就得翻倍了,两人一元钱。

    浴室大堂整体用竹帘子隔开,倒是挺有意境,可惜不隔音!

    还好里面住的都是男人,顶多能听到磨牙放屁说梦话,听不见什么敏感声音。

    王忆觉得住这里不如住仓库。

    但孙征南不挑,笑道:“条件挺好的,住起来还挺舒服。”

    可能因为浴室自己烧锅炉、热水多的缘故,这里还提供免费的开水。

    正好有老头拎着大茶壶四处加水,听了孙征南的话他笑了起来:“这位解放军同志不错,说话中听。”

    他接触人多,眼睛往人身上一扫看看皮肤看看穿着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大概出身。

    孙征南皮肤漆黑且粗糙,骨头架子粗大、肌肉结实,言谈举止、行坐卧立都有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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