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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第840节


    调音师喝着汽水说道:“一年调音两次已经算少的了,我看你们这山路崎岖不平的,所以敬告你们一句,平日里可少抬动它,一旦抬动说不好就得调音了!”

    王忆问道:“一年至少调音两次,这可怎么调?我们县里恐怕没有相关人才呀,得去市里找吗?”

    调音师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留下我家的电话,建议你们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们调音。”

    “你们市里恐怕也没有什么人才,而且那些人什么德性你们也不清楚,万一调音的时候偷偷给你们换了好部件怎么办?对不对?”

    这是糊弄外行的话了。

    但调音师不在乎,他说道:“以后调音和保养你们找我,不多要钱,给我报销个往返路费就行了。”

    王向红恼怒的说:“这往返路费四十块,钢琴一年光保养就要花八十块?太多了!”

    调音师说道:“来的时候硬座,回去的时候才是软卧,往返路费给我报销个二十五块就行。”

    “你们别觉得这钱多,不信你们去找你们市里的师傅问问价,他们至少要你们二十块,而他们心眼子可多呢,给你们调音、保养的时候肯定会另外收费。”

    “我这里可以做出承诺,绝对不会有额外的收费!就一个往返路费!”

    “而我收个路费这很合情合理,对吧?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要发展经济,个人也要发展经济嘛!”

    王忆笑道:“可你到时候没时间来不了怎么办?”

    调音师说道:“你们旁边的沪都那是个大市场,我一年跑沪都至少要跑十趟,不可能没时间来给你们调音!”

    “行了,两位同志,该送我回去了——你们不会不想送我走吧?哈哈,或者送我回去要收船费?这可不行哦,咱们在电话里都有言在先了!”

    王向红悻悻地说道:“我们是先进集体,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但王忆就是不让他走,拖着他又问了起来。

    调音师看看天色不耐烦起来,他说了一会后突然捂住肚子叫道:“嘿,今天准是吹海风让肚子受凉了,我得上个厕所,同志,你们家厕所是西南角上那个吧?”

    王向红正要回应,王忆赶紧领着他出门:“对,这就是我们渔民家的厕所,是旱厕,条件比较差,您可别嫌弃。”

    “旱厕啊?这条件确实挺差。”调音师不太高兴的瘪瘪嘴,但肚子疼没的选,只能钻进去。

    王忆叮嘱他道:“上旱厕要小心,别摔下去……”

    调音师那边已经喷薄欲出了,就近转身站好脱裤子蹲下:‘嗤嗤’、“呼,舒服——扑街!”

    惨叫声顿时响起。

    王向红急匆匆赶过来叫道:“我草,你不是掉下去了吧?唉,怨我怨我,这厕所……”

    “这厕所可是够脏。”王忆忍着笑打断老队长的话,“同志你不是掉下去了吧?”

    “我不是提醒你了吗?这上旱厕要小心啊!”

    王向红被他打断话又看到了他的手势,便明白他是故意来坑这个调音师的。

    这样他咂咂嘴没说话。

    坑人不好,不讲道德。

    可是坑这个调音师一把也行,这个人没有道德,竟然仗着工作之便来收受贿赂。

    这是王向红最讨厌的事了!

    调音师那边已经崩溃了,他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又开始悲怆的哭喊起来:“快快、快点进来搭把手!冚家铲冚家铲冚家铲!死扑街死扑街!”

    “同志们进来搭把手、帮帮我,救救我啊!”

    王忆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粪坑边缘有两块砖头掉落下去,调音师也掉落下去。

    现在那边处境真的相当绝望。

    调音师哭嚎着站起来下意识伸手扒拉着墙避免陷下去,他慌了手脚一个劲乱扒拉,生动的演绎了发粪涂墙的情景。

    这个情景不好看。

    王忆关上了门。

    调音师的声音很凄厉很响亮,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还有此时是刚吃完饭的时间,不少人出门准备去看电视看电影。

    于是他们都被这惨叫声吸引过来,匆匆忙忙的上门问:“怎么了?”

    “发生甚么事了?”

    “队长王老师你们在厕所门口——我草,求救声怎么是从厕所里传出来的?”

    王忆喊道:“有人掉厕所里了、有人掉厕所里了!”

    一听这话,赶来的人傻眼了:

    这他么咋整哟!

    大家伙可都是刚吃完饭呢!

    王忆问道:“有没有人愿意去帮忙把他拉上来?”

    “掉下去的是谁啊?”队里人为难的问道。

    有社员哀叹道:“我草,我刚吃完饭啊,这、这,谁啊、谁干这么不利索的事啊!”

    有人惶恐的猜测:“会不会是小秋老师?”

    王忆说道:“是个外地人,不是什么好人。”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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