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红看到一盘盘的年馍流水线般生产出来,看的是叹为观止:“好、好,这是用生产队分的黍米做的年馍吗?” 王忆拿了两个递给他,说道:“你尝尝是不是咱生产队黍子的滋味。” 黍米是中国土生土长的粮食,五谷之一,样子很漂亮,颗粒比小米大,金黄而滚圆。 这东西耐干旱、耐盐碱,以往在西北苦寒之地种的多,但外岛也有不少农田种黍米。 就拿天涯岛来说,他们岛上好些农田是弱盐碱地,种小麦水稻那是种不活的,种黍米、高粱比较合适。 另一个外岛说是水多,可是有泥沙地,这种地存水能力差,等于是土地天然比较旱,也适合种黍米。 岛上种的黍米少,一年到头按照人均就能发个五斤六斤,社员们都拿着当宝贝,到了年底做年馍、炸油糕以招待亲戚。 没办法,黍子产量低,几十年后就是因为这点而渐渐淡出了农田。 到了二十一世纪除了做驴打滚、油糕之类的小吃,它们用途不多,被农民从农田淘汰了,变成了鸟食。 王忆给王向红的是刚出锅的年馍,还烫手呢,这时候他抓了棉糖往上撒,要趁热赶紧吃,否则棉糖很快会融化。 煎好的年馍外焦里软、外黄里白、外香里甜,带着一股纯粹的粮食香,咬一口粘牙扯丝,香甜诱人,加上软绵甘甜的棉糖,王向红吃的合不拢嘴—— 吃的高兴!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跟潮水一样哗啦啦的涌上来,积极的排队开始打饭。 前面的学生看见一摞摞金黄色年馍后高兴的大叫:“是年馍、今天中午吃年馍!” “撒了雪花白糖,真好,肯定又香又甜……” 大团小团两兄弟混在前面,期待又疑惑的问:“啥是年馍呀?是大馍馍吗?俺们那里过年蒸大馍馍……” 一人两个年馍,一手一个,吃完了再回来排队。 学校午餐是管够的。 以往四个厨工很忙活,如今八个厨工总算得以轻松一些,好歹不用那么手忙脚乱了。 欧赤脚拿到年馍咬了一口结果拉丝,笑道:“这是啥?咋没吃过呢?” 教师们三三两两过来打饭。 黄有功指了指欧赤脚说:“你学习的时候不积极,吃饭的时候怪积极!” 欧赤脚满不在乎的说:“我们是白水郎,以后吃水上饭的,学习?学习个屁!” 王忆说道:“都是吃水上饭,有的人吃鸡肉猪肉,有的人只能捡白虾红虾填肚皮,你觉得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有人有本事、有人没本事!” 欧亿说:“是,我爹娘也是这么说,有本事的吃肉,没本事的吃屎。” 王忆说道:“学校就是学本事的地方,你们不用现在得意洋洋,等你们长大了没有学习机会了,有你们懊恼的时候!” 沙生泉也是个吃货。 他去门口看了看码放整齐的年馍,感慨的笑道:“是黍米馍馍呀,曾有桑葚红紫日,来客划舟送黍米。” “三年困难时期结束之后那一年,外岛农田大丰收。” “我还记得当时天气温热,鸟语花香,有人摇橹划船给我们送来半袋子黍米,磨面之后做了黍米馍馍,虽然没有糖也没有油,但是滋味真好呀。” 黄有功说道:“我们渔民家庭喜欢把好吃的留在冬天,当年的新黍在冬天磨成新面,浅黄细腻的,到时候碰个节庆日子吃一瓢,真是吉祥喜庆又舒坦!” 他又抓住机会给学生进行国学素养熏陶:“同学们啊,这黍米是咱们国家传统古物,先秦文学典籍《诗经-国风之魏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