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冯源青也没了跳出来的胆子。 这时候,他就算再蠢也明白过来,校长已经成了井熙的后台,至少在未来的一个月以内,井熙尽可以横着走路。 想明白这一点以后,冯源青彻底怂了,等井熙也离开,他就飞快的窜走了,再也不敢提起找井熙麻烦之类的话。 ———— 随着两人离开教室,喧闹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校长也觉得这种方法有问题吧!”有人扯着嗓门道,“她肯定是害怕我们考得比她好,故意保留呢。” “我觉得也是,辛辛苦苦通过考试,结果就给我这么一叠卷子?我在自己班上也能做啊!” “就是就是,肯定是上当了,要不撤了算了。”也有人怂恿。 但是一时间,谁都没有动。 又过了一会,井熙回来了,却没看见校长。 井熙看了一眼吵吵闹闹的教室:“校长也赞同我的办法,你们要是相信我就照着来,不相信的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其实校长也不是完全赞同,他虽然觉得井熙的所作所为和自己以前的认知不符,但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干脆撒手不管,等一个月以后再说。 看到井熙又坐在台上埋头做题去了,教室里其他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一阵,终于,开始有人悄悄起身,溜了出去。 有一就有二,断断续续间,就有七八个人起身离开。 但是绝大多数人依然坐在原处。 蒋振海本来就是井熙的迷弟,这时候压根没有多想,已经开始背起公式来了。 唐东风,也就是之前举手发问那个复读班的第一名,犹豫的翻看了一遍公式,又看了看后面的习题,叹口气,也开始老老实实的做起题。 姚佳羽左右看看,发现班上的第一名邹和宇也在埋头背书,她心里虽然依旧拿不准,还是深吸一口气,把自己钉在了座位上,硬着头皮开始把理科公式当语文课文背起来。 复读班老师秦天秋这时候又炸了:“这不是瞎胡闹嘛!公式学生早就学过了,理科重在理解,这么死记硬背的有什么用。” 校长只能帮着解释:“井熙说是县中学学生的基础太差,现在又只剩下一年了,熟练公式和大量做题,就是冲分最好的办法。” “也不能光顾着那点分数啊!这种学习方法也太顾此失彼了,学生除了做题,什么都学不到!”话说完,秦天秋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能叹口气:“算了算了,我倒要看一个月以后这帮学生能涨多少分。” 是的,在这个年代,在这个时候,分数本来就是第一位。 也许若干年后,社会发达了,年轻人能走的路远不止一条。 但是现在,在这个闭塞的小县城里,学习确确实实就是唯一的一条青云路,考上的风生水起,考不上的,运气好点进厂当工人等转正,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回到田间地头,重复着祖祖辈辈走过的那条路。 而在国家正式解决三农问题以前,农民,天然就是国内最苦最累,牺牲最多,赚钱还最少的那个群体,而在大量农民工出现以前,这一代人似乎也注定一辈子将被紧紧绑在那块土地上。 在这样的背景下,谁敢说区区几分,不用在意? 所以,就连最看不惯提分班的秦天秋也不再说话,只等着一个月后的结果。 她甚至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井熙成功,还是失败。 井熙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 县中学学生基础差,做题量也小,只要踏踏实实把她整理的那三张公式背熟,再把后面的题型也做熟了,一个月下来,每科涨个七八分总没有问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