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就没了什么顾忌,徐冰砚听后神情一点没变,倒是贺敏之嫌弃儿子说话不够客气,还埋怨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二少爷一身风流气、可不在乎这些,一边叼着烟一边扶着母亲上了车,白清嘉跟在他们身后,要上车时手指却被轻轻勾住了,回头正撞上那男人漆黑的眼睛——他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大概还以为她在生气,与此同时眼底更有起伏的波澜,似乎是……压抑的情热。 只这么一眼就把她撩拨得心如鹿撞,险些就要罔顾自家二哥的讥诮偎进他怀里去了。 她同样勾了勾他的手指,还用指甲尖儿悄悄在他掌心画了个小圆圈,男人的眼睛立刻就跟着变黯了,让她更愉悦也更得意。 “……一会儿我去找你。” 她轻轻轻轻地说着。 ……可她说的这个“一会儿”根本就不是“一会儿”。 上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过半,此后她就一直被她哥哥拉着跟母亲一起闲聊——见鬼,她明明记得二哥以前话不多的、也很少会跟家里人说自己在外面的那些事,偏偏那天就起了谈兴,把在日本的三年仔仔细细讲了个遍,更要命的是母亲就喜欢听他说这些,一边听还一边真情实感地或哭或笑、连连感叹他不容易。 见鬼的不容易! 她看他现在分明是得意得要命,那双狐狸眼都笑得眯起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餐的时间、总算在餐车里跟徐冰砚碰上了面,可那有什么用?当着一车厢的人他们能说什么话?全都是场面上的,跟原来在一起之前都没什么不同! 白清嘉真是怄得要命,气得都不想跟她哥哥说话了,吃完晚饭就气鼓鼓地回了自己的包厢,破罐子破摔想着干脆关灯睡觉算了;贺敏之早瞧出了小女儿的心思,身边没外人的时候也埋怨次子,说:“你啊……成天气你妹妹干什么?” 白清远就挑着眉笑,又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跟母亲说:“我明明是护着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万一伤着她怎么办?” 贺敏之听了这话又是连连叹气,也不知该夸他这个做哥哥的称职还是该替小女儿埋怨他刻板,未免惹上拉偏架的嫌疑索性也就不掺合了,只皱着眉训次子:“把烟熄了!天天抽也不怕毁了身体!” 而实际上白清嘉的心眼儿也不比她二哥少。 她原本其实也不是非要在今天去找徐冰砚不可,毕竟往后日子还长、等回了上海天天都能见面,可现在她被她二哥惹出了脾气、今天见不到徐冰砚就过不去,于是便耐下心来跟她哥哥斗智斗勇,什么小心眼儿都耍上了。 她先是佯装生气地回了包房,又故意没有把房门落锁,接着煞有介事地关灯上床装睡觉,约莫过了一个来小时她二哥果然来查房,见她睡着了还得逞地低笑了一声,随后进来给她掩了掩被角,最后终于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门一关她的眼睛就睁开了,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有多精神,因怕哥哥去而复返就又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直到确定外面都没有声音了才起身穿上鞋子悄悄从房间里跑出去,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就像法国小说里那些一心追求刺激的坏女孩儿一样乖谬。 她很快就跑到了隔壁的车厢,敲响他的房门时心跳得最快,与此同时还不忘扯着脖子回头张望,就怕她那个神出鬼没的二哥忽然冒出来揪住她,幸而很快他的房门就打开了,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内,在看到她时眸色变得更深了些,不必她催就侧身把她让进了房间。 一进门她便想笑了,只觉得自己完成了一次刺激的冒险,做坏事的兴奋感让她一张小脸儿变得红红的,她甚至是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分享自己今晚的机智,可还没开口手腕就忽然被攥住了,接着眼前一花、不知怎么就被他顶在了刚刚关闭的门板上,下一刻男人炽热的气息猛地压下来,已经夺走了她甜蜜的呼吸。 ……他在热烈地吻她。 就像压抑了很久似的,他的吻狂热得如同处在失控边缘,高大的身躯把她紧紧地锁在自己怀里,她的腰、她的手,一个都不能逃脱他的掌控;她完全被这样的疯狂蛊惑了,要命的激情像要把她整个点着——她早该知道的,这男人根本不是一块冰,他是一团火,一团在冰里燃烧的火。 她爱他爱得要发疯了,完全不能也不想挣脱他的桎梏,有那么一个刹那她甚至由衷地希望能够被他占有,同时她也将在他身上刻下属于她的印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