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房区逛了一圈,小莉莎还没从失恋的打击中走出来,科莫的手恢复得不错,虽然不怎么能动挺折磨人的,但小伙子挺会苦中作乐,那位十天里开了三次刀的马克先生已经可以出院了,他看到叶一柏的时候肚子还会下意识地抽痛一下,半麻的后遗症啊。 至于魏如兰,没错,那个癫痫发作的病人叫魏如兰,因为在接诊魏如兰的时候,叶一柏和理查正在办交接手续,交接单上叶一柏的字还没有签完,所以按照济合的规矩,这位魏小姐也算是叶一柏的病人。 “叶医生。” “卡特医生。” “病人呢?” “您跟我来。” 1933年,神经内科的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卡特医生对于癫痫、中风、偏瘫等确定是神经病学范畴内的疾病十分感兴趣。 叶一柏和卡特走到魏如兰病床前的时候,莉莉正皱着眉和她说着什么。 “魏小姐,我不管您因为什么身体不好,但是您不能对您的健康不负责任,昨天发作的时候,叶医生按断了您的胸骨才把你救回来,要是再来一回,恐怕不是胸骨骨折这么简单的事了!” 莉莉护士手里拿着药,单手插着腰,加上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活像个威胁人的恶毒反派。 魏如兰靠在床头,头侧着,目光始终落在窗外,她面无表情,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配合她淡雅的气质和那身宝蓝色的旗袍,颇有一股子人淡如菊的味道。 都说人不可貌相果然不假,单从外表怎么都看不出这样的人居然会麻醉剂上瘾甚至去碰吗啡。 “她不吃药?”叶一柏看了一眼莉莉手上没有被动过的药,开口问道。 莉莉闻声转过头来,对着叶一柏十分无奈地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舌头被伤到的原因,这位魏小姐一上午就没说过一句话,只会对着窗户发呆,您看,连饭都没动过。” 叶医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叶一柏虽然有时候会对底下小医生发火,但对于病人向来是很温和的,毕竟病人本身就已经在遭受病痛的折磨,作为医生,他尽量做到在心理上给予病人慰藉。 但是这仅限于尊重自己生命的病人,对于这种连自己生命都不在乎的病人,叶一柏就不那么喜欢了,见过太多为了一线生机苦苦挣扎的病人和家庭,对于这种不懂珍惜的便容易不满。 只是医生是不能选择病人的,也不能将情绪代入医疗工作中来。 “魏小姐,癫痫发作起来并不好受,药还是要吃的,不然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叶一柏道。 魏如兰还是那副死样子,侧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叶一柏在病床前看了她一分钟,见她毫无反应,才转头对莉莉道:“没事,把药拿回去吧,等下我把药开在注射液里面。” 莉莉耸耸肩,无奈地将药收了回去,她对叶一柏说道:“既往病史没问出来,早上拍的x光片出来了。”说着,她从魏如兰病床底拿出一张x光片来。 叶一柏接过,举起对准光源看了看,肋骨移位并不严重,只需要绷带固定,外敷内服就行。 “知道了,你去忙吧。” 莉莉点头,同时跟卡特医生打了招呼后,才快步离开。 叶一柏看向卡特,“卡特医生,这位魏女士早上八点癫痫全面强自阵挛性发作,据送她来的同伴口述,发作了三次,每次十分钟以上,最后一次更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诱因大概是过量吗啡摄入和酒精。” 卡特也是眉头紧皱,病人不配合,不能问出既往病史,这就十分难办了。 “女士,可以聊聊吗?”卡特医生开口用华国语问道,这些老医生来华国都有一段时间了,口语都十分不错。 见魏如兰久久没有回应,卡特医生无奈地摊了摊手,“叶医生,我大概只能帮忙开些药了,如果不经常发作的话,应该可以用药物控制,魏女士的情况,单一药物效果已经减弱的话,可以选择联合用药。” 这个时候脑电图机器还没有正式面世,汉斯贝鲁提出的脑电图理论也被多数学者认为是伪差,因此神经学家们对于癫痫病症的判断主要来源于病人和家属的口述和医生对病人既往病史的判断。 叶一柏点头,“麻烦您走这一趟,病人这边我们会继续做做工作,既然来到了医院,总要给予我们能够给的最好的治疗。” 卡特医生目光扫过魏如兰,给了叶一柏一个同情的目光,“当然,如果病人愿意配合,随时联系我。” 叶一柏点头,两人正要告别,叶一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卡特医生,您对脑电图了解多少。” 叶一柏记得世界上第一台量产的脑电图机是由美国的格拉斯公司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