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脚下这座山也是那样的,只是离城近,这几十年来被老百姓们把树都砍光了,如今再也种不了别的。后面那座山看着近,实际离得可远呢,而且里面有狼和老虎,很难上去,也没人去那里砍树。” 孟岚恍然大悟,原来这山的贫瘠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啊。 她心下有了计较,转身对栾昇道:“孟公子,这座山头我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但还有些细致的东西需得让管事给我列个条目上来,我得用用您的人。” 栾昇闻言比划了好几个手势,那个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侍从见状对孟岚解释道:“萧小姐,主子刚刚说了,他的人就是您的人,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专门再问他。” 得了这个准话,孟岚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那句他的人就是您的人,怎么听怎么怪异,她与孟公子似乎没有相熟到如此程度吧。 不过孟岚转念一想,这也许就是孟公子驭下的一种手段吧,给人足够的信任,不然他一个身患残疾的公子哥,怎么能坐拥如此巨量的产业呢。 孟岚对管事交代道:“劳烦您之后得空,把这五年内落在山里头的雨水估个数,再把这座山先前总长什么东西、现在总长什么东西,先前是什么土质,现在是什么土质,按照方位,分片写给我列个单子出来。” 跟着栾昇的侍从有些不明所以:“萧小姐,这山都这么荒凉了,您还想整治它吗?” 孟岚含笑道:“这不就是您家主子雇下我的原因吗,我也不能只在油里打转,不来旱地看看吧,这可不是我的性子。” 栾昇听着她温柔却有力的言语,隔着面巾凝视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眸色愈发深沉。 从荒山上下来后,孟岚和栾昇又去了城外的一片田庄。 说是田庄,可与孟家在嵩阳的田庄、孟老夫人赠予的那些田庄比,简直差太多了,难怪孟岚连新鲜菜蔬都很难购得,原来根本就是没菜啊! 看着田庄的地翻都没怎么翻过,踩上去梆梆硬。孟岚蹲下身子捏起一块泥土来,发现这泥土硬的像石头一样,完全捏不动。 还有那种田的村民,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担的水桶里只有不到一半的水,根本灌溉不了多少田地。 别说孟岚了,就是随行的侍从都有些看不过眼:“这是种地吗?这是在种石头吧。” 没有农民会不爱惜自己的土地,孟岚看这地干成这样,觉得肯定是水的事,于是拦了一个村民问道:“这片地里最近的井在哪里啊?” 村民没什么耐心:“井?这附近的井早就干啦,我们吃水都是去远处担了回来。” 孟岚了然,难怪她刚刚看见去灌溉的村民桶里的水有些浑浊,应当是自家用了之后舍不得浪费,又将水用来灌溉田地的。 她又多问了一句:“井是怎么干的?” 那村民闻言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傻子:“这么俊一个丫头怎么不太聪明啊,天上不下雨,山上不落水,河里没有水,不就干了吗。” 说完,村民便走了。 栾昇听见那人说孟岚不聪明就生气,孟岚还不聪明,那世上真的只剩蠢蛋了。可他碍于身份,也不能上去和那村民干仗,只得上前来,克制地拍了怕孟岚肩膀,做手势同她解释道:“这县里有条小河,是县里的水源,只是近些年常常断流,影响巨大。” 孟岚沉思了一段时间,才抬眼去看带着面巾的男子:“孟公子,您这些种植的产业,似乎在这西北大地都不怎么吃得开啊。”此地实在是太过贫瘠,要是她,早就寻个机会跑了。 侍从看完栾昇回应的手语,同孟岚道:“主子说,所以他才需要您。” 孟岚笑了:“我必当不负孟公子的希望。” 这一趟出行还算是顺利,霄鸾睡着了就一直没醒过来,只是回程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孟公子崭新的马车车轱辘裂了,裂的还极为匀称,像是被人刻意弄坏的。 不过哪里有旁人闲得无聊去做这种事呢。 因着马车坏了,口不能言眼也不怎么能视的“孟公子”只能委屈一下,坐上了孟岚的小马车。 等“孟公子”被侍从扶上车后,孟岚抱着霄鸾坐在一角,不好意思道:“实在委屈您了,我这马车有些小,您生的高,可能有些不便。” 栾昇急忙摆手示意并非如此,实则心里暗喜,小马车不是才正好吗,只有他和岚儿呆在里面,哦对了,还有一个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宝儿。 许是睡够了,霄鸾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在娘亲脸颊上蹭m.lz1915.COm